村長心裏篤定岑蓁這銀子是趙掌櫃給的,不然岑大海一家現在窮的連飯都快吃不上了,哪裏來的銀子。
岑蓁就是故意拿出這十兩銀子的,村長心裏的那點小九九她清楚的很。她就是要讓他摸不清她的虛實,現在隻能借一借趙掌櫃這股東風了。
“這麼著急做什麼,你家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嘴裏這麼說著,收銀票的動作一點不慢。
“我爹說了,欠了銀子他心裏不踏實。”
村長點頭,“你爹是個厚道人,隻是你也別怪你爺,你爹現在不能幹重活了,要是不分家,你爺的擔子可就重了。”
岑蓁心裏好笑,村長這是勸她呢,還是在拉仇恨呢。
她爹不能幹活了,她爺擔子重了,可是怎麼不想想,她爹不能幹活了就分家,這不是卸磨殺驢嗎?
他一家人的死活怎麼辦?
“村長您說得對,我爹說了,我爺不容易,這不,他的腰好一點就下地幹活了,誰讓家裏還有這麼多張嘴等著吃呢。”
村長嘴角抽了抽,他剛剛還說她爺不容易,岑蓁這話聽著咋那麼不對勁呢?
她爹的腰有病,分家了,現在帶著病還要下地。
村長轉移了話題,“小蓁,你老實告訴我,承包這死水塘的事情,是不是趙掌櫃讓你這麼幹的?”
“這個,村長,老實說吧,是。不過村長,這事兒你可千萬別跟別人說,我怕別人誤會我跟趙掌櫃有什麼,我們真的沒什麼。”
岑蓁的臉上滿是擔憂,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
她越是這麼說,村長越懷疑她跟趙掌櫃有什麼,最起碼認為趙掌櫃對岑蓁有什麼。
說話更熱絡了。
“小蓁,其實那死水塘也沒什麼用,承包給你也成,可是你能告訴我,趙掌櫃用那死水塘做什麼嗎?”
死水塘不能養魚,不能洗衣服,基本上就是廢的,現在有人肯花錢承包,村長其實心裏是很樂意的。
可他也是個喜歡占便宜的主,總要打聽清楚岑蓁承包這死水塘做什麼才肯罷休。
“我不能說,趙掌櫃說讓我保密。”
“小蓁,你看,你又不是跟外人說,跟村長爺爺說沒事。”
這一下子咋就變得這麼親昵了,岑蓁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為村長的厚顏無恥點讚。
“村長爺爺,我說了,你千萬別告訴別人。”
“嗯,我肯定不說。”
“趙掌櫃承包這死水塘是為了養小龍蝦。”
村長吃驚道;“小龍蝦到處都是,幹什麼還要自己花銀子承包水塘來養殖?而且死水塘怎麼可能養得活小龍蝦。”
“我也不知道,可能有錢人的想法不一樣吧。”
岑蓁一臉茫然。
村長這才恍然大悟,是啊,有錢人的想法跟他們能一樣嗎。
反正那死水塘也沒有用,不如承包出去賺點銀子。
養殖小龍蝦到處都行,何必要花銀子承包死水塘。
頓時覺得這銀子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兒餅。
“小蓁,這事兒你能做主嗎?雖說死水塘沒什麼用,可是畢竟是村裏的產業,要承包,這費用恐怕不低。”
這是要獅子大開口啊。
岑蓁笑眯眯地說道:“趙掌櫃說了,死水塘到處都是,如果價格太高,他就去別的村承包。”
村長趕忙道:“這可不成,這樣吧,那死水塘有四畝地大小,你就給十兩銀子一畝,四畝也就是四十兩銀子。”
“四十兩銀子?承包多久?”
岑蓁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村長真敢開口。
她去看過死水塘,四畝地大小倒是不錯,可這價格也太高了點。
“一年。”
“一年四十兩?村長,這個價格也太離譜了,我想趙掌櫃肯定不會答應。”
岑蓁搖頭,吳氏在一邊都覺得臉紅,心道,這個老頭子真敢開口。
“你去試試,說不定趙掌櫃就答應了呢。”
岑蓁想翻白眼,當人家趙掌櫃人傻錢多呢?
“好吧,村長爺爺,我去試試。不過,要是不成,您可別怪我。”
出了村長家的門,岑蓁呸了一口,白瞎了她兩瓶酒。
回到家,紀氏做好了飯等岑蓁。
“小蓁,村長咋說?”
“娘,咱們回屋說吧。”
岑蓁有點蔫,她想的太簡單了,有利可圖,村長怎麼可能輕易的承包給她,哪怕是沒有用處的死水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