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那天就算村長他們不來,岑大海會不會做出什麼讓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可為什麼,在她獨自麵對四個大漢的時候,岑大海沒有站出來呢?
這一直是岑蓁心裏的一個結。
第二天,岑鐵柱拎著一壇酒,一斤豬肉,親自去了趟村長家,商量村東頭那幾間破土磚房的事情。
村長最近變得特別好說話,竟然一口答應讓岑大海一家搬進去。
一家人沒什麼可收拾的,幾個破包袱就直接搬到村東頭的破土磚房去了。
岑大海的腰沒有大夫說的那麼嚴重,也可能是慶春堂的膏藥確實好,反正現在能走路了,除了不能幹重活。
這房子悶熱的很,岑蓁晚上熱的睡不著,不停地搖著扇子。
這樣下去不行,這夏天熱死人,冬天還不得凍死。
要盡快賺足夠的銀子蓋房子才是。
她要打聽一下這個時代蓋棟房子多少銀子,分家也要正式一下,免得岑家人以後扯皮。
還有承包死水塘的事情也要等簽了分家文書後,簽份正式的文書。
岑蓁拖著承包死水塘的事情,就是想等分家過後再承包,免得日後岑家人想要占便宜。
“爹,分家的事情,咱們是不是要請村長做個見證,寫個書麵的東西啥的。”
岑蓁以為岑大海會猶豫,並不是真心要分家,沒想到岑大海讚成的點點頭:“嗯,我也是這樣打算的。”
看來岑家人確實傷了岑大海的心。
說起讓村長做個見證寫書麵文書這事兒,還鬧了不小的風波。
張氏從頭罵到尾,罵岑大海這個白眼狼,他們老岑家白養了他。
顛倒黑白的事情張氏做的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這家總算是分了。
岑楓悄悄對岑蓁說:“姐,咱們要不要把有銀子的事情告訴爹娘啊?”
“當然要,晚上我們就給爹娘一個驚喜。”
家已經分了,她可以放心岑家人不能從她這裏得到一文錢的好處。
岑蓁一家從岑家搬出來,就帶了兩斤玉米麵,一點點菜籽油,一點點鹽,就這點東西,還糟了張氏不知道多少白眼。
昨天吃了一天,如今這是最後一頓了。
紀氏不停地歎氣。
岑大海卻笑道:“以後我們就有自己的小家了,做的一分一毫都是為我們自己做,我們應該高興才是。”
岑蓁撲哧一聲笑了,看著老實的老爹,其實也是個腹黑的啊。
紀氏白了岑大海一眼,“明天就沒米下鍋了,你還笑得出來。”
“沒關係,明天我去借點,我去找村長,抓小龍蝦算我一個。我們還有兩畝地,扣除交的軍糧,我們還有的剩。等天冷了,我去鎮上找點活幹,賺點碎銀子過冬。”
“你的腰……”
“我的腰沒事,沒有大夫說的那麼嚴重,放心,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
兩個孩子聽著爹娘的話,忍不住笑出聲,鬧得兩人莫名其妙,都這時候了,這倆孩子咋笑得這麼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