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您這是什麼話?”
張氏和錢氏頓時心虛起來,下午張氏對著全村人可不就是這麼說的。
耿氏在一邊看熱鬧,反正這件好事怎麼也輪不到他們家,最好被攪和掉。
岑大海夫妻一向沉默慣了,沒什麼存在感,自動被忽略。
“這可是下午張氏對著全村人說的,這件事賺錢賠錢跟你們老岑家都沒關係,是岑蓁的事情。你說我的什麼話?”
村長對岑鐵柱說話可沒有對岑蓁這麼客氣。
岑鐵柱黑著臉質問張氏:“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張氏眼神躲閃,支支吾吾的,然後惱羞成怒道:“是那個死丫頭框我的話,這個做不得數。”
“做不得數?如果是這樣,明年承包給你們岑家的地,是不是也做不得數了?”
岑家人的心咯噔一下沉下來,隻有岑蓁若有所思。
岑鐵柱心在滴血,“村長,這件事您做決定吧。”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們有把柄在村長手裏,要是不答應,最後吃虧的還是他們。
沒有了地,明年他們一家子就要去喝西北風,再加上交了軍糧,他們大概真的會餓死。
村長麵對岑蓁的時候,就像一個哄騙小紅帽的狼外婆一樣。
岑蓁倒也是演技派,一副我也沒辦法的模樣,“村長爺爺,您做決定好了。”
心裏其實在偷笑。
岑家這次是偷雞不成反受氣。
張氏整天對紀氏頤指氣使的,這會兒蔫了吧。
兜裏的六兩銀子,不但不會讓岑鐵柱欣喜,反而會讓人他心疼。多少個六兩銀子沒了,就因為張氏的一句話。
村長也是個吃肉不吐骨頭的,想要獨吞,可惜了,這件事可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岑蓁在心裏冷笑。
村長走後,岑蓁借口累了去休息,其他人也離開了,然後……
張氏哭了一晚上,到天亮了才消停。
二房三房屋裏一直在竊竊私語,也同樣到了天亮才停歇。
一大早,村長就張羅著讓人抓小龍蝦,而且價格比之前低了,每斤隻有三十文。
有人來到岑蓁找岑蓁,可岑蓁在家悶頭睡大覺。
告訴來人,現在這事兒歸村長管。
張氏睡著沒起來,岑鐵柱帶著岑大海和岑大江照常下地,像什麼事情沒發生一樣。
可岑鐵柱眼底的淤青還是證明昨晚沒睡好。
岑楓湊到岑蓁旁邊,“姐,爺爺他們下地了。”
岑蓁其實早就醒了,爬起來,把岑楓抱到她身邊坐下,“他們有為難娘沒?”
“沒有,不過二嬸那個性格,肯定會為難娘的。奶奶昨晚哭了一夜,等她回過神來,唉……咱爹娘肯定要受氣。”
“瞧瞧你,小大人似的,放心吧,爹娘不會受氣的。”
“姐,你說真的?”
“姐什麼時候騙過你,說帶你吃大餐,你吃了沒?”
“吃了。”
“那不就行了,相信姐沒錯。”
岑蓁摸著岑楓的腦袋,圓圓的,挺順手,她對這樣的小娃娃一點免疫力都沒有。
岑楓小小的心裏有個願望,這樣的姐姐真好,希望這樣的姐姐不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