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冰
在寒冷的北極,有種沉積萬年的寒冰,極寒而堅毅。呈微藍色,科學家們稱其為藍冰。
就像我的姐姐,寒冷堅毅卻為愛執著。還有那些我們愛著的和愛著我們的男人,用他們的愛溫暖最寒冷的北極。
然而,藍冰的媽媽和我媽媽於我們的父親,我和藍冰之於浩岩,一切的一切都隨著藍冰的離開而煙逝。
在她離開之後,我終於明白:愛,是我們唯一的救贖。水藍色的夢
每個人都有夢想,平淡亦或燦爛。挽著浩岩的手一起走過載滿幸福的紅毯曾是我一生中最絢爛的夢想。
許下這個願望的那天,我十五歲,那時我隔著燭光看到他微笑的臉龐,英俊的像七月的流火。
此刻,長長的白紗在風中搖曳,我以最優雅的步伐踏上這條紅毯,他就站在紅毯的盡頭,偉岸依舊,以我所期待的目光看著我,卻不是幸福而是濃的化不開的哀傷。
我走到他麵前,看著美的有些蒼白的藍冰,將花和一個精美的首飾盒交給她。
“祝你們幸福,這個屬於你。”我毅然轉身,不想給他們一秒鍾的時間。
“雪兒,藍藍······”
我似乎聽到他們在叫我的名字,不重要了,那個我用盡全部來愛著的男人,我唯一愛過的男人,和我突如其來的姐姐,一切都不重要了。
在去往機場的路上,我想起這些年的過往,就像慢鏡頭。忍不住淚流。
小的時候跟著浩岩在院子裏瘋跑,我跑的慢常常摔跤,於是他和蘇銘便常常因此被沈爸揍。可他每次都笑著對我說:不疼。那時候,我五歲。他十二歲。
十歲的時候,沈浩岩曠課來看我比賽,台上的燈光太亮,看不到台下。但我知道他一定會來。所以盡情的跳舞就像沒有人在一旁觀看。果然在後台看到穿校服的他和蘇銘。回家後他們被罰跑五千米。那一年他們即將高考。
十二歲的時候,我隨父母回A市,浩岩送我一塊手表。我有洗澡的時候才願意小心的取下。
十六歲時,我回L市讀高中,住在沈家。我在機場看到他,心中是無限的滿足,那時他剛從軍校畢業,陽光透過機場的大落地玻璃斜射在他臉上,對我而言就像天使的臉。
周末的時候他會來接我回家。我像從前一樣對他任性,撒嬌。
“你怎麼還不找女朋友啊!”我曾撒嬌的問他。
“我在等你長大啊!”我聽到他若有若無的聲音。
想問他時電話響了,那一年我十八歲。心中早已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於我早已不隻是哥哥而已。他眉目之間透出的英氣,他永遠沉穩的談吐,他開車時左臂隨意的放在車窗上的瀟灑,他靠在車門上點一隻香煙,靜靜等我時的從容······這是我一直深愛的男人。
機場,這個到處充斥著離別和相聚的場合,我和詠兮輕輕擁抱告別。我透過窗子第一次也最後一次俯瞰這個有著我的所有的城市。淚水滴落在三千英尺的高空。
蘇銘
六個月前,我坐在古老的圖書館裏做畢業設計,浩岩走後,我沒有選他的母校,而是選了這所有幾十年曆史的地方綜合大學。有一部分原因是這座有名的圖書館。古老的建築,豐富的藏書,道路兩旁的法國梧桐,仲夏時樹影斑駁,深秋時金黃燦爛,清晨午後,陽光透過樹葉照在原木的大桌子上。整個屋子裏彌漫著古老的書香。
“請問美女有空嗎?”
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蘇銘,我接過他推過來的奶茶隨他出去。
“蘇總今天怎麼這麼有空?”
“聽說H大美女如雲,過來瞻仰一下!”
“噢!原來蘇總是來視察啊!結果怎樣?”
“最美的已經在眼前了,收獲頗豐啊!不知道我有沒有幸邀請你這位九優才女參加我的慶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