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家庭日
轉眼間,歐陽詩跟彥桀說冷戰又不似冷戰的日子已持續了半個月之久,終於又一次迎來了彥家的家庭日。每個月的25號是彥家兩老規定的家庭日,也就是說,彥桀需要回家跟父母一起吃飯了,帶上老婆。隻是這樣的日子讓歐陽詩覺得似乎永遠都不會有自己的參與,當然她也不曾有過參與的欲望。一整天在工作崗位上忙得暈頭轉向的歐陽詩一下班後就立馬一個人回家,因為權彬兒這兩天休假,今天好像回父母家裏了。明天開始自己終於可以休息幾天了。歐陽詩心裏想著。回到家後,歐陽詩把自己反鎖在房間,不是單純的因為還在為那日的事情生氣,更多的是覺得累了,無論是身體還是內心。洗過澡之後,歐陽詩重複著每天必做的事情——坐在窗台上看著窗外的夜景,真要問她有什麼可看的,她也回答不出來。事實上,她隻想感受黑夜的那份寂靜,然後陷入自己的世界,那是無盡而無雜念的神遊。
“篤篤篤……,歐陽,你在嗎?”還在神遊中的歐陽詩被敲門聲跟彥桀的聲音給拉回了現實,但她並沒有任何反應,隻因為有些懶散了。“歐陽,我知道你在裏麵。今天我得跟彬兒一起回家吃飯,藍昊出差了,家裏就剩你一個人了,自己照顧好自己,別忘了吃飯。飯菜已經做好了,你一會兒就出來吃吧,要是菜冷了就放微波爐裏熱一下再吃,別嫌麻煩而將就著吃。那我先走了,明天,或許我們真的該好好談談了。”對著房間裏的歐陽詩說著的彥桀,最後一句似乎是對她說的,又像是自言自語。坐在窗台上的歐陽詩仍舊沒有給予他任何回應,心裏默默計時,預計差不多時間的時候,她望向樓下等著彥桀的車開過。當看到彥桀的車從樓下開過之後,她自嘲地笑笑,房間的隔音效果好得讓自己默默計時的準確率又提高了不少。看著遠去的車影,歐陽詩爬下窗台,卻在著地的瞬間隻覺得頭有點暈,身體似乎搖晃了下。想著可能是因為坐得有點久了而頭暈的歐陽詩扶著窗台站了一小會兒,等自己能站穩了之後便出了房間,然後進了廚房。電飯煲裏有保溫著的米飯,桌上是彥桀做好的菜,不得不說他是個體貼懂得照顧人的男人,可對自己來說呢,老公不似老公,朋友不似朋友。不知道為什麼,歐陽詩覺得自己突然沒了胃口,於是又轉身出了廚房,再次回到自己的空間,躺在床上漸漸入睡。她似乎做夢了,怎樣的夢她也不知該如何描述,可以肯定的是拿並不是什麼美夢,因為她覺得自己很累很累,胸口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來。突然,歐陽詩從睡夢中驚醒,有些驚魂未定,也有些口渴了。她緩緩坐起,卻覺得頭暈得似乎更厲害了。或許,昨晚著涼了。她揉揉太陽穴心裏想著。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歐陽詩找了找,才想起沒有在這個房間裏備著感冒藥,於是她出了房間進了廚房,從冰箱裏拿出水壺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然後拿著杯子又去找了找家裏的藥箱。感冒藥是找到了,可是卻讓她覺得更無力了,竟然過期了。歐陽詩有些哭笑不得了,不會是自己最近變得憂鬱了,老天也跟真憂鬱一把,玩了她一把?突然,她想起上一次‘家訪日’的時候,藍昊在床頭櫃的抽屜裏拿過感冒藥。於是她有點不穩地朝藍昊跟權彬兒的房間走去。進了房間,歐陽詩很熟門熟路地找到了感冒藥,還好沒過期。吃了藥,歐陽詩坐在床上看了房間一圈。這個房間對她來說並不陌生,不僅僅是因為同自己跟彥桀的房間的格局很像,更因為每次父母的‘家訪日’時,每晚她都是跟藍昊在這個房間裏度過的,一個在床上,一個在沙發上,並且時刻記牢把門鎖得死死的,以防萬一。想著想著,歐陽詩覺得越來越困,估計是感冒藥開始起效了。腦子有些漿糊化的歐陽詩倒頭窩進被子裏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當歐陽詩從睡夢中醒來時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昨晚似乎做了個夢,而且是個**,歐陽詩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了,想不明白怎麼就會做那種夢。像往常那樣,還沒完全睜開眼睛的歐陽詩伸了伸懶腰,卻發覺邊上似乎有障礙物。她不記得昨晚有將毛絨絨的‘兒子’抱上床的,應該還在窗台上才對。覺得有些莫名的歐陽詩睜開眼睛往邊上看去,她覺得自己一定是還在做夢。眼前所見是一個光著上身的人,胸是平的,歐陽詩視線往上走,看到喉結,臉……她覺得不敢相信了,竟然是藍昊。歐陽詩一直對自己說,夢,絕對是做夢,肯定還沒睡醒。於是她趕緊又躺好,緊閉眼睛,心裏一直在自我催眠:這不是真的,這是夢,這絕對是夢。或許真被自個兒給催眠了,她竟然又睡著了。再次醒來時,歐陽詩變得敏銳了些,之前的畫麵還殘留在腦中,以至於她一睜開眼睛就立馬往邊上看去。沒人?!還好,是做夢,那就是一個夢。歐陽詩喃喃自語道。“歐陽,對不起,我昨晚喝醉了,我不知道是你,更不知道你是……第一次”藍昊的聲音從不遠處傳入歐陽詩的耳中,雖然後麵三個字很輕,但她還是聽見了,隻是鴕鳥心態的她再次閉上眼睛,假裝睡覺。她知道藍昊以為她還沒醒來,而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氣氛就這麼一直詭異著,因為歐陽詩感受到藍昊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她就那麼一直裝睡,雖然躺得很不是滋味,但她不知道還能怎麼辦。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歐陽詩覺得自己快要躺不住了,正打算起來,卻聽到開門的聲音。那一瞬間,她突然開口對背對著自己的藍昊說道:“忘了昨晚的事吧,即使真想記得什麼,我們倆估計也都沒能記住,所以,就當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昨天還在出差中,我昨晚睡的是自己的房間。以後一切如以往那樣吧。”聽了歐陽詩的話後,藍昊的身體明顯一怔,但他沒有轉身,就那麼背對著她點了點頭,然後走出了房間。看著藍昊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歐陽詩坐起身來,在床上有些發呆:原來自己還能說出這樣的話,聽著會讓人覺得挺瀟灑挺看得開的吧。可是事實呢,其實是在乎的吧。但是在乎又有什麼意義?責任?自己負得起嗎?藍昊,更加負不起吧。既然如此,又如何去在乎呢?很快的歐陽詩起床套好睡衣,收好床單,然後出了房間。明顯的,藍昊已經不在家裏了。她將床單扔進了洗衣機裏,接著向自己的房間走去,然後將門鎖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