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謊言
進了家門,歐陽詩對父母說:“爸媽,你們先坐一下,我就回來。”然後她跟阿姨交待:“阿姨,麻煩你帶小赫去洗澡,一會兒哄他睡覺,我還有事兒。”“媽媽,我要你陪。”藍赫嘟著小嘴說。“小赫要乖,媽媽現在有事兒要跟外公外婆談。”歐陽詩哄著他說。“哦。”說著藍赫對著客廳裏的陽陽跟歐雲華禮貌地說:“外公外婆,晚安。”這聲‘外公外婆’叫得客廳裏的三人都是一震,歐陽詩趕緊跟阿姨使了個眼色,阿姨便將藍赫帶進房間了。於是歐陽詩轉身對著三人坐下,一副任打任罵的小媳婦表情。“阿詩,現在你可以跟爸媽說了吧?小孩子到底怎麼回事兒?”還算鎮定地歐雲華出聲問道。“他是我的兒子。”歐陽詩一問一答式地回答著。“你兒子?你說你沒結婚,怎麼突然就蹦出一個小孩了?”陽陽情緒有些激動。“他是我在韓國生的。”歐陽詩還算老實交代。“那小孩子的爸爸是誰?剛才那個男的?”陽陽再次問道。這會兒倒是連藍昊也緊繃著等答案了。“不是。是我在韓國遇到別人,然後才生了小赫。”歐陽詩盯著地上說。“那他人呢?你不是說你一個人嗎?”歐雲華陰著臉問道。“分了。我後來知道他是有老婆的,所以就離開了。之後才知道懷孕了,而他並不知道有小赫的存在。”盯著地上的歐陽詩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偷偷瞄了一眼藍昊的表情,然後又死死盯著地上肯定地說。聽完歐陽詩的話,陽陽激動地哭了:“你怎麼那麼不懂事兒,我們到底要拿你怎麼辦啊?你現在帶著小孩,你以後又該怎麼辦?”她罵著歐陽詩的同時也看了一眼藍昊,覺得兩個人是沒有可能了。“媽,我不後悔生了小赫。這些年來如果沒有他,我一個人在韓國可能就支撐不到現在。是他給我帶來了很多歡樂,他是我的動力。”“那我們的外孫到底叫什麼名字?”歐雲華看著歐陽詩問道:“小赫跟我姓,他叫歐陽赫。”聽到歐雲華說到‘外孫’兩字時,歐陽詩高興於父母接受了藍赫,卻又礙於藍昊而不得不繼續騙父母。“好了,談話到此為止吧。”歐雲華跟陽陽對視一眼,然後對歐陽詩說。“嗯,那我帶你們去房間休息。”歐陽詩看父母的反應,猜想應該是差不多相信了,提著的那顆心終於放下了。“叔叔阿姨,那我先走了。”一直沒說話的藍昊突然說了這麼一句。“這怎麼可以,都這麼晚了。”陽陽對著他說。“沒事兒的,我一會兒出去打車就行了。”藍昊對著陽陽收起了那張陰鬱的臉說道。“不行,你要是這樣,我們就跟你一起回去。”陽陽威脅道。“藍昊,你晚上就住在這裏吧。”聽到陽陽那麼說,歐陽詩趕緊說道。“藍昊啊,你就留下來吧。”歐雲華也發話了。藍昊見此也就不好再拒絕隻能點頭。歐陽詩將父母帶去自己房間安頓好,又帶著藍昊到客房:“你在這裏好好休息吧。”“你……”藍昊想問,可又不知道問歐陽詩什麼,更不知道該以怎樣的立場問她,他自己都還沒能完全整理好情緒。“沒事了,晚安。”藍昊看著歐陽詩說道。“嗯,晚安。”歐陽詩心虛地看著他回應,然後逃似的回了藍赫的房間。
靠躺在床上,看著身邊的藍赫,歐陽詩摸著他的臉自言自語道:“小赫,媽媽要怎麼辦?爸爸就在這個家裏,可是媽媽不能告訴他。媽媽怕,怕他會把你帶走。”睡夢中的藍赫像聽到她說的似的,迷迷糊糊地說了句:“小赫要跟媽媽在一起。”然後轉身窩進歐陽詩的懷裏繼續睡覺。歐陽詩躺下,抱著懷裏的兒子很久很久,直到睡著。
十九、拆穿
第二天,歐陽詩打電話請了三天假,然後跟父母回酒店拿行李。“叔叔阿姨,公司有點事兒我得先回去了,你們在這邊好好玩,我就先走了。”站在酒店門口的時候,藍昊突然說道。“怎麼這麼突然?”陽陽看了看藍昊,忽然有點明白了。“既然公司有事兒,那你就先回去吧。照顧好自己。”陽陽關心地對他說。“嗯,會的。那你們先走。”藍昊對著她說。“那我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歐陽詩將父母送上車後,對著藍昊說。“嗯,你也小心開車。”藍昊點點頭說。看著歐陽詩開車走遠了,藍昊打車到機場,然後回了國。
回國之後,藍昊回公司提前銷假,他隻覺得自己腦子很亂,所以自銷假那一刻開始,他便瘋了一般地工作,經常加班到很晚,回家就睡覺,如果睡不著就喝酒灌醉自己。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一個星期左右,他接到了權彬兒的電話。“藍昊,晚上我們三個一起吃飯吧。”電話一接通,權彬兒直接說道。“我不是很想出去,要不你跟彥桀來我家吧。”藍昊對權彬兒說。“怎麼,想親自下廚給我們吃啊?成啊,我們可就不客氣了。”權彬兒並沒發覺藍昊的情緒低落,笑著說。“那好吧,晚上下班之後你們去我家吧。”藍昊揉揉太陽穴說道。“嗯,就這麼說定了。”說完權彬兒就掛了電話。藍昊則無奈地笑笑,彬兒還是這個樣子,反應有些遲鈍。之後藍昊提前離開公司去超市買了菜。他剛將買回來的菜在廚房放下,門鈴便響了起來。於是他去開了門:“進來吧。”藍昊對著門外的權彬兒跟彥桀說。“開得還真神速啊。”權彬兒笑笑說。“你們自個兒找地兒坐,想喝什麼自個兒拿去,我去做飯。”說完藍昊便自顧自的轉身進了廚房。看他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彥桀有些奇怪,於是跟進廚房:“你怎麼了?”“什麼怎麼了?”藍昊回頭看著彥桀。“就覺得你怪怪的,有事兒?”彥桀關心地問。“一會兒再說吧。”藍昊繼續手上的事情。彥桀看到他這樣,也就不再追問,回到客廳後對權彬兒說:“藍昊今天有點怪,好像有心事。”“有嗎?我怎麼沒看出來。”權彬兒不以為意。“等你看出來的時候,全世界就沒人不知道了。”彥桀笑道。“你…….好吧,我承認我比較遲鈍,這總行了吧。”權彬兒丟給彥桀一個白眼。然後兩個人在客廳裏看著電視等藍昊出來。“哇,好香啊。”權彬兒聞著味道說道。“好了,可以吃飯了。”藍昊衝著客廳裏的兩人說道。權彬兒一聽可以吃飯了,立馬起身往餐桌走去。“哇,真好,有糖醋鯉魚吃。”權彬兒看到魚就跟貓似的。“我就隨便煮了幾個菜,將就著吃吧。”藍昊看她那個樣子終於露出了這段時間以來的第一個笑容。“這哪兒隨便了,你跟彥桀一個煮京菜一把手,一個煮西餐跟大廚有的一拚,想當初我跟阿詩就說了,就我倆有口福。”權彬兒坐下後,自顧自吃著,並沒注意到藍昊聽到歐陽詩時臉色明顯不對。反倒是彥桀看得一清二楚的。“彬兒,先別說話了,吃飯先。一會兒吃完了再聊。”彥桀阻止道。“嗯,好吧。”說著三人安靜地吃著飯。待飯吃完了,權彬兒自告奮勇去洗碗,而彥桀則跟藍昊到客廳裏坐著。“你最近很忙?看你挺累的。”彥桀抿了口咖啡說道。“最近工作是挺忙的,但我還好了。你呢?怎麼樣?”藍昊也跟著聊工作。“我還不是老樣子。”彥桀笑著回答。“藍昊,你上次不是說休假去韓國嗎?假期過得怎樣?”在廚房裏刷著碗的權彬兒衝著客廳的藍昊問道。“我第二天就回來了。”藍昊老實說。“怎麼了?沒去找阿詩?”權彬兒繼續問道。“找了,還見到她兒子了。”聽到藍昊這麼說,彥桀被驚到,反倒是權彬兒還遲鈍道:“哦,見到她兒子了……等等,你說什麼?”反應過來的權彬兒衝出廚房,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藍昊。“別站著,過來坐下先。”彥桀比較快恢複過來,對權彬兒說道。“嗯,歐陽有個兒子。”藍昊麵無表情地說。“怎麼可能?孩子多大了?她領養的嗎?她是挺喜歡孩子的。”權彬兒為自個兒找答案。“不是領養的,孩子今年大概三四歲了吧。”藍昊回答道。“看你這麼無精打采的,是為了這個事情?”彥桀犀利地問道。藍昊無聲地點頭。“你喜歡阿詩?”權彬兒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說你遲鈍你還不相信呢。”彥桀寵溺地說道。“那你知道?”權彬兒看著彥桀問道。“嗯,上次在家裏吃飯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彥桀還記得當時看藍昊聽到歐陽詩說戒指隨便戴後那輕鬆的表情。“阿詩上次不是說沒有結婚嗎?怎麼會有孩子?”權彬兒繼續問道。“她說在韓國遇到別人,然後生了孩子的。”藍昊回答道。“那她現在跟孩子他爸在一起?”權彬兒問道。“沒有,聽說那個男人有老婆的,所以她離開了,那個男人並不知道有這麼個孩子。”藍昊將歐陽詩說的告訴兩人。“藍昊,你有多喜歡歐陽?你愛她嗎?”彥桀突然問道。“我也說不上來。自從在韓國再次遇到她的時候,感覺她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更自信了。感覺她身上有什麼吸引著我。”藍昊老實說道。“那她有孩子的事情影響到你對她的喜歡嗎?那種吸引還在嗎?”權彬兒問道關鍵。“說不介意那是騙人的。有哪個男人會完全不介意自己喜歡的女人帶著別人的孩子。”藍昊坦白說。“那你是打算放棄嗎?”權彬兒追問道。“沒有,我隻是想自己冷靜一段時間。”藍昊看著兩人說。“如果我說,歐陽在騙人,你相信嗎?”彥桀看著藍昊突然說道。“騙人?”藍昊不解了。“你剛才不是說孩子大概三四歲嗎?你覺得以歐陽的性格,她會是隨便喜歡上一個剛認識的男人而且還懷孕了的?”彥桀繼續分析道:“再來,她上次不是說剛到韓國的時候一個也挺困難的。如果談戀愛了,她怎麼會是一個人,那個男人難道就都不會為她考慮的?就那麼讓她一個人辛苦?你覺得歐陽喜歡上的男人會是那樣子的嗎?”彥桀越是分析越覺得歐陽詩是騙人的。“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們。上次跟歐陽提起,她也讓我不要告訴你們。想想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問題。”彥桀繼續說道。“什麼事情?”權彬兒問道。“歐陽跟我離婚之前就懷孕了。”彥桀說道。“什麼?”兩人不敢相信地看著彥桀。彥桀摸了摸權彬兒的頭說道:“孩子不是我的,因為我們倆一直分房睡的。即使是第一個晚上,我們也沒做什麼。”彥桀對著兩人說道。“怎麼會?”權彬兒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但又突然想起什麼:“藍昊,還記的我們離婚以前第一次吵架是為了什麼嗎?”“第一次吵架…..”藍昊想了想,突然明了了。“孩子可能是你的。”權彬兒得出結論。彥桀不可思議地看著藍昊:“你跟歐陽?你們……那個時候你怎麼會跟歐陽?”藍昊隻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