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的大叔，則是注意到了我。
應該是早上的我，那一塊料子太過引人注意。這大叔一眼，就認出來了我，笑了一下子之後開口道：“小夥子，又來切石頭啊！”
當時的我笑了一下，將手中的石頭交給了大叔。
大叔看了一眼我遞過去的石頭，上下翻看了一下，眉頭不由的一皺，隨後道：“小夥子，皮雖然是好皮，這個料子皮殼可不薄。這一道大裂的位置可不怎麼好，切的話切錯一刀這料子可能就廢了！”
大叔說的話也是很有道理，的確，如果單純切一刀的話，看到了種水也沒有多大的用。這料子的皮殼，決定的種水不會差到那裏去。
但是這一道大裂，如果不摸清楚的話，這料子始終還隻能是一個標本料。
而就在我略顯猶豫的時候，突然間老瘋子的聲音傳了過來：“嘿嘿，這麼小點破料子，還糾結個什麼。破點皮看一下頭，再直接把皮扒了算了！”
老瘋子的話一出來，瞬間是讓當時的我神情猛的一愣。
目光瞬間不可思議的看著老瘋子，而這個時候的老瘋子卻仿佛什麼都沒說一樣，左看看右看看，又是一副神經兮兮的模樣。
這讓我不由的有點愣神，這句話可不像是一個老瘋子說出來的。
還沒等當時的我反應過來，這個時候的大叔卻開口了，道：“這個大爺的方法不錯，小夥子，看今天早上你做的我開門生意，這切蓋一刀算我免費送你的了！”
等大叔把話說完，就開動了水切機。
磨片與石頭皮殼摩擦的瞬間，火花不斷的冒出。
看著大叔在水切機操作台前切著料子，其實我這個時候的內心可以說是相當的忐忑。
畢竟我全部的身家都在上麵，料子皮殼雖然好，但是誰都說不好裏麵會是怎麼樣。
三分眼力七分運氣這句話雖然對於懂行的人來說誇張了一點，但是運氣同樣也是賭石當中的一部分。
此刻的我目光直直的盯著水切機，幾乎就是一刻都不離開。
五六分鍾之後，料子終於是被切開了一個小窗。不過大叔的神情，在拿起石頭的時候看著並不怎麼好。
當時我的心中，猛的“咯噔”了一下，心裏想道：難不成是種水出了什麼問題。
而這個時候，大叔叼著煙，走到了我麵前，手中還拿著一個強光手電，道：“小夥子，還扒不扒皮你自己考慮一下吧！”
我接過大叔手中的料子，內心不由的是在瞬間微微的一沉。
料子在自然光下，肉質的確發黑。強光打在上麵，的的確確有熒光感。
雖然是有冰味，但是看著卻不是很足。從切口看的話，料子也沒有什麼色。
但是棉看著則是特別的重，窗口還沒有拋光，料子的棉就已經是看的特別的明顯。
更讓我當時感覺到是心裏一沉的是，料子的皮殼比我預想當中的還要厚。
雖然說是切一小刀吧，但是這一刀因為考慮到這料子皮殼可能會很厚，所以切了也有大概有接近一厘米的樣子。
而此刻的我又看了一眼老瘋子，不過這個時候的老瘋子，卻仿佛毫不關心眼前的情況一般，根本沒有往我這邊看。
此刻的我稍稍猶豫了一會兒，看著這塊料子，最後索性是將心一橫，對著大叔說道：“反正切都切了，無所謂了，扒皮吧！”
就目前我的這種情況而言，這小料子雖然切開還算保本，但是根本也就賣不出去。
可以說，無論扒皮不扒皮，這塊料子都砸我手中了。
當時想著，既然要垮，那就索性一次性垮了算了。
就這樣想著，我又把石頭交給了大叔。大叔倒是沒有說話，再一次的開動了水切機。
畢竟料子皮子很厚，什麼牙機啊吊磨之類的東西，把皮全部拔完那廢的時間可不是十幾分鍾。
而直接用砂輪擦的話，則是快很多。隻需要是把大概的皮給去掉，剩餘一點驚喜的位置再用牙機慢慢的擦。
那個時候的我，再一次體會到了等待時間的漫長。
隨著皮殼與砂輪的擦碰，皮殼開始一點點的被砂輪打掉，灰黃色的水開始不斷的滴下來。
而在這個時候，一旁看熱鬧開料的人也開始低聲的有一句每一句的議論起來。
“哎，這小料不扒皮就這樣還不會垮什麼，這樣扒皮了真的就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