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北方某地……
呼嘯的西北風中,頭頂瓜皮帽身穿破洞棉襖的李大嘴手握著鬼頭大刀,搖晃著腦袋像是中邪一般口中不停地念著;‘真君顯聖請上我身,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真君顯聖請上我身,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真君顯聖請上我身……’
李大嘴身上的棉襖本是灰色的,但因為他是殺豬的並且穿了很久沒洗的緣故,看上去已經是黑烏烏的一片,尤其是在胸口的位置上還可以看見油油的反光,那是他前兩天給人下鄉殺豬時吃的滿嘴流油的時候不小心,應該說他就沒把油汙當做汙穢反而把它當做富裕的標致。因為他穿著棉襖,本就矮小的他更像圓滾滾的像個球,滿是油花的辮子在他身後甩來甩去的,像極了一個小醜,看起來十分可笑而滑稽。然而現在這個小醜手拿鬼頭刀,那可就一點都不可笑了。
他念了幾遍咒語後,將手中的大刀高高舉起,雙目赤紅地大聲嘶喊道;‘兄弟們,殺妖啊’
在他身後舉著刀槍棍棒叉鏟鋤鎬的各色人等,一起跟著大師兄李大嘴聲嘶力竭的吼道;‘’殺妖啊!‘’
凜冽地北風吹過,繡著‘’九天蕩魔真君‘’六個大字到的獵獵作響。旌旗下的李大嘴一馬當先,帶著師弟和徒弟們喊著“刀槍不入”的口號,一窩蜂地向著對麵的教堂衝去。
兩百米開外的教堂中,有著十二名士兵,另外還有牧師教士五人,中國教民三十多人。
等到拳民們越過路邊的那顆標示百米距離的杉樹後,第一排的六名士兵用力扣下扳機,撞針擊發底火,引燃火藥。彈丸在膨脹的氣體的作用下從槍膛中激射而出,飛向對麵的一片人潮。這些士兵都是在軍中服役多年的精銳,射擊的精度相當不錯。當先的李大嘴被當成集火的目標,身中四彈。
子彈打在李大嘴的胸口,大腿和胳膊上,巨大的停止作用將他打了一個趔趄........但也就如此了。
他感覺就像是被人用錘子在胸口,大腿和胳膊上錘了一下,然後就在教堂裏眾人一副見了鬼的神情中繼續前衝。
雖然李大嘴這邊也隻有五六十個烏合之眾,然而刀槍不入的怪物實在是超乎想象之外的情況。如果能換算的話,估計教堂這邊的士兵的頭上都會籠罩一個“士氣—5”的狀態標誌。
在後排的士兵放完排槍後,雙方不可避免的進入到肉搏戰的階段。兩輪排槍放倒了三人,衝在最前麵的李大嘴身中數槍,棉襖被打出了數個窟窿,卻依舊如旋風般地衝過百多米的距離,舉著大刀就向那敵酋當頭劈去。大刀和軍刀猛烈地碰撞在一起。清脆的切金斷玉聲中,大刀將軍刀砍成兩半,再順勢從敵酋的左肩上砍下。刀鋒破開肌肉,砍斷骨頭,帶著大蓬的鮮血從右腰處躍出。這一刀,先斬斷敵酋的兵刃,再將一個大活人劈成兩段,當真是剛猛無比。
後麵院子中的眾人見了這大劈活人的把戲,不由驚得呆了。那幾十個教民摒住呼吸麵麵相覷,忽地齊齊發一聲喊,在幾個教士滿口“上帝啊!”的驚呼中四下散去。
隨後,火焰在這個教堂中燃起,不一會就吞噬了整棟建築。這是99年的年末,本就混亂的華夏向著更加混亂的方向滑過去。趙三多,朱紅燈,景廷賓等大票的拳民首領開始走上造反或是被造反的道路,袁世凱也以嚴厲鎮壓拳匪的麵目在曆史的舞台上大放光彩。
在無盡的時空中,同樣的一幕再次上演,隻是這一次會有那麼一點點不同。
“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陳絲誠正在搖頭晃腦口若懸河地給台下一般聽眾講話本。台下眾人屏氣凝神,伸長了脖子聽的津津有味,忽地一聲驚呼響起:“黑虎壇的大師兄們過來了!”
陳絲誠正說的興起,聽到有人出聲打斷,他也不生氣,拿起又黑又沉的醒木往那張八仙桌上一拍,然後道:“今日就說道這裏,大夥都散了吧。”
人群中有一人道:“.....搞什麼搞,這黑虎壇的師兄們也.......”。後麵的幾個字聲音漸小,卻是被旁人捂住了嘴巴。
過來的黑虎壇眾領頭的是個腰胯大刀的黑胖大漢,聽到人群中的話,停住了腳步,對著聲音的淶源方向戟指怒道:“哪個賊鳥廝在那邊聒噪?”
人群中沒人搭話,三三兩兩的的散開了。見得如此,這黑胖漢子才奔到陳絲誠麵前來,低眉順眼地道:“大師兄!”
原來這說書之人正是最近興起的黑虎壇的大師兄,地位還在這黑胖漢子之上。當下聞言,一邊收拾道場上的東西,一邊懶洋洋地問道:“大嘴啊,你這一來就把村民都趕跑了,等下吃飯你請?”
大嘴急的跳腳道:”大師兄你怎麼還惦記著吃飯!這方圓百裏各壇的壇主們都到了老君廟,就要商量著要選大頭領了。壇主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