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帶”新詞透露出來的貴州機遇
名家專欄
作者:楊柏
新時期貴州發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看準新定位,創造好環境,積累與不斷擴大新比較優勢,力氣下在製度創新上,把貴州導入發展的新境界。
3月6日,“智穀趨勢”發了一篇公眾微信,說到3月5日國家發改委主任徐紹史在“兩會”記者招待會上闡釋京津冀、一帶一路、長江經濟帶、珠江經濟帶和東北發展的關係,透露出了中國經濟區域發展戰略格局,將由“東-西”演進為“南-北”的新信息。這促動我找到新華社直播的徐紹史現場問答文字,反複琢磨。
說清楚什麼是中國的東西部,國際認可的一個概念是胡煥庸線。1935年,人口地理學者胡煥庸,從統計人口密度出發,發現並提出了標誌中國東西形態分部的“璦琿-騰衝線”。意思是在中國地圖上,北起黑龍江璦琿(今黑河),南到雲南騰衝,兩點之間畫條線,可以清楚定義或分野中國的東西部。因為,這條線的兩側東與西,有明顯且很大的發展落差。半個多世紀後,中國科學院國情小組根據2000年資料統計分析,胡煥庸線東南側以占全國43.18%的國土麵積,集聚了全國93.77%的人口和95.70%的GDP,壓倒性地顯示出了中國東部地區高密度的經濟、社會功能與先進水平。也揭示了西部落後貧困的現實。東西差距是中國經濟社會發展的一個長期的、結構性的基本矛盾與問題。
為消除這個東西差距,從上世紀末開始,中國在城鄉改革取得進展、特別是沿海地區與西部進一步拉開差距後,提出了“西部大開發”、“東北振興”、“中部崛起”等發展戰略,形成了東北、東部、中部、西部四大板塊“東-西”走向的布局。而徐紹史透露出的變化,是指他在講 “抓新的增長帶”時,清晰地由北向南分出了四個“發展帶”:“一帶一路”、京津冀協同發展、長江經濟帶和南邊的珠江經濟增長帶。他闡述的“四帶”:第一,京津冀——環渤海——東北一線,包括京津冀、山東、東三省和內蒙古。第二,“一帶一路”的陸地“帶”主要沿隴海線,包括山東、江蘇、河南、陝西、甘肅、寧夏、新疆,直至境外。第三,“長江經濟帶”,包括長江流域沿線的上海、江蘇、浙江、安徽、江西、湖北、湖南、重慶、四川、貴州、雲南等省市,發展的依托是長江上中下遊一個三角洲和三大城市群。其四,珠江經濟帶,包括廣東和廣西以及泛珠9+2地區。一方水土一方人,這意味著貴州至少出現了納入國家視野的加入長江、珠江兩帶發展戰略的新機遇;也意味著貴州有望同時從長江經濟帶和珠江經濟帶發展過程中受益。
其實,四大板塊也好,特意將最南邊的珠江經濟走廊歸為與“一帶一路”、“長江經濟帶”平行的第四個經濟帶也好,實質都有發展差距即廣義的東西部問題。區別隻是四大板塊是區域與區域的落差,四個經濟帶是區域內的落差。徐紹史每說一帶,都使用一句話:“自東向西梯度開發”。中國經濟的基本矛盾同樣也深深地印刻在四帶的帶內區域中,其開發仍然是運用帶內經濟橫向聯合,用經濟學意義上的區域集團化來消除東西差異,實現互動互補。2007年,我和張子雲、於武合著由上海世紀出版社出版了《橫向布局中國——泛流域經濟帶崛起思考》,其中提出打破東西部既有格局,沿中國境內流域實現大區組團發展的思路。而今8年了,中國經濟的區域化發展,終於在走向世界的“一帶一路”國家戰略帶動下,又走出了所謂“南-北”的四個新的增長極、增長點,發展帶之路。這使貴州這樣的後發省份的發展,“一不小心”,出現了清晰亮點。
方向“亮”了,帶內互動多贏格局清晰了,接下來的問題是在中國經濟發展減速成定局的情況下,帶內的增長極、增長點,“自東向西梯度開發”怎麼開發?
琢磨下來,我覺得徐紹史已在一定意義上給出了回答。一是中國經濟三駕馬車中,出口、消費量相對難變的情況下,重頭戲隻能是投資。這與國際智庫的研判相一致。二是需要靠改革來解決更關鍵的“投什麼、誰來投、怎麼投”,擺平裏麵的效率、效益、公平、法製等等一係列複雜甚至尖銳的問題。不容回避的重點是厘清政府與市場的關係。搶抓機遇,其負麵清單顯然應該有不能在城鎮化中玩土豪砸錢製造鬼城,也不能複製庫存加劇產能過剩,更不能盲目尾隨簡單複製東部曾經走過的犧牲環境換發展的老路。隨著高端人才、高鐵、高速公路、天然氣與石油管道、互聯網+等等一係列現代發展元素的有效注入,貴州已然來到依靠地緣區位後發比較優勢與帶內龍頭發達地區,共同推進現代化的新時期。新時期貴州發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看準新定位,創造好環境,積累與不斷擴大新比較優勢,力氣下在製度創新上,把貴州導入發展的新境界。(責任編輯/吳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