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條毒計(1 / 2)

“過去看看,應該幹著一個。”陳鋒把衝鋒槍收了,槍帶子一順,掛在肩膀上。

“啥玩意,哈哈,是隻兔子。”丁三樂嗬嗬地從草棵子裏鑽出來,手上揪著兔耳朵。

“我也是下午剛發現的,現在冬天草棵子淺,兔子餓了就到處跑。”陳鋒想著,這打的什麼仗,手底下的兄弟三個月都沒嚐過葷腥了。

兩個又打了一會,天黑了,隨便走到個草棵子邊上,把草一撩,兔子被馬燈一晃跟個小傻子似的。一摟一個準,等到一匣子子彈打空了,丁三手上抓著四隻兔子,陳鋒手上抓著一隻,兩個人往團部走。

警衛連長萬耀聽見槍聲出來看,正好見著他們倆個,一問,丁三就把手舉著給他看。三個人一起回團裏。

莊子西邊有個土地廟,下午團裏的人把那兒打掃了,把團部設在那裏。陳鋒安排下去,各營在保證防區守備的同時,可以抽人到防區後麵打兔子。打來的兔子全部打牙祭,官兵一視同仁,爭取大夥都能吃著肉。

當天晚上,各營都派人去打,一時間槍聲不斷,這邊日軍誠惶誠恐的過了一夜,不知道國軍那邊在折騰什麼呢。

第二天天麻麻亮,當地政府的民工隊就上來了,抬了好多修工事的木料,等他們走上防區的時候,聞著到處是兔子肉的香味,心裏就琢磨著,當天下午,從後方送了幾百斤的臘肉到團裏。

師裏半上午來了命令,短時間內不會換防,要求各個團嚴守防區。陳鋒打發聞天海回師裏要給養,又拿出五斤煙土,給聞天海上下的打點用。

等到了中午,兄弟團派人過來搞交接,原來團裏的防區太靠前了,中間有一大片空白地段,陳鋒也沒轍,隻好把傷亡嚴重的三營又給調動起來,填到那兒。

原來的副營長武鳴暫時代理三營長,等報師裏,再發委任。

這次日軍強攻得手,把國軍的防區打的整整後撤了幾十公裏,上下震動。下麵的兄弟們都在議論,說老頭子發火了,這次沒準要殺掉幾個四條腿的呢。(三四十年代國軍的俗語,當時的部隊機械化程度低,好多部隊給軍官配馬匹,四條腿的意思是指軍官。陳鋒以前也有馬,但在戰區騎馬目標大,有戰地經驗的軍官都寧可走路。)

看來日軍傷亡也很大,而且輜重一時半會沒辦法部署到位,所以戰區一連幾天都很消停。

陳鋒一天幾次地催著補充,師裏也沒辦法,就往上麵說。就在這天,有個當地的商紳陳萬明突然帶著人過來拜見陳鋒。

兩人就在土地廟裏見了麵,陳鋒以前沒見過他,願意見他純粹是卻不過麵子,而且人家大老遠地跑到前線來,路上沒準就有發炮彈什麼的砸過來了。不見人家,說不過去。

陳鋒這個人沒什麼架子,如果他脫掉軍裝,往人堆裏一撂,保證誰都認不出他來。關鍵是他不會鑽營,這在他們軍裏,上下都有口碑。說白了,陳鋒一直沒人動他,主要是這個人太和善了,對誰都不構成什麼威脅,而且他的團,實際上已經成了師裏的王牌,所以誰都不會吃飽了撐的去打他的注意。

他身上的那種鐵血之魂,隻有槍聲響起的時候,你才能看到。就好象老虎,平時爪子是收起來的,你不惹他,絕對看不到那種鋒芒。

多年以後,脫下軍裝的陳鋒,在自己當年曾經浴血戰鬥過的城市生活了下來,他身邊的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樣子和善,跟誰說話都彬彬有禮的人,竟是當年浴血沙場的鐵血悍將。

而那天下午,陳鋒並不知道,陳萬明彬彬有禮地背後使著毒計要將陳鋒置於死地。

陳萬明將來意談了,說自己手頭有一部分西藥想賣給國軍,價錢好商量,陳鋒叫來團裏管軍需的來看,一看價錢也確實公道。死馬當活馬了,團裏就拿了銀圓買了下來。陳萬明臨走的時候,還將騎過來的四匹高頭大馬強留下來,說是送給國軍上陣殺敵用。陳鋒推辭半天,陳萬明堅持要送,最後隻好收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