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睜開眼,她就看到齊言徹靠著墊子坐在她旁邊:“言徹,現在什麼時辰了?”
“現在是戌時,”齊言徹道,“妙妙,你醒了,覺得身子如何了?”
“力氣稍微恢複了一些了,”喬玉妙問道,“琛兒呢?”
“在隔壁的屋子,”齊言徹說道,“莫擔心,有奶娘照看著。你醒了,我去讓人把湯藥端過來,是蔡鶴開的方子,溫補的。你現在身子虛弱,喝些溫補的湯藥,對身子好。”
“好。”喬玉妙答應了一聲,又說道:“讓人把琛兒抱過來,我想自己喂奶。”
“妙妙,有奶娘了,喂奶辛苦。”齊言徹說道。
喬玉妙說道:“讓人抱過來了,言徹,我自己奶他。”
齊言徹見喬玉妙說的堅定,便不再堅持,命人把琛兒抱進了屋子。
琛兒被抱進屋子的時候,正在哇哇大哭。
說來也怪,小嬰孩一到喬玉妙的懷裏,就立馬不哭了,撅著嘴巴,想往喬玉妙懷裏拱,又沒有力氣,隻好用力撅嘴巴。
“我試試。”喬玉妙說道。
齊言徹幫這喬玉妙解了衣裳,喬玉妙把琛兒抱到懷裏。
小嬰孩本能的吮了起來,吮著吮著,便吮出了奶水。雖然吮的很吃力,奶水也不是很多。
喬玉妙放了心,雖然奶水還不多,但畢竟有了,現在還是剛開始,以後應該就會多起來了。
齊言徹從把手伸到喬玉妙的背後,讓她靠在懷裏。而她的懷裏,是他剛剛出世的孩兒。
“妙妙,你受累了。”齊言徹在喬玉妙的耳邊柔聲說道。
喂好奶,喬玉妙把琛兒從懷裏抱出來,抱到床上。
小嬰孩靠著娘親,呼呼大睡起來。
小孩子睡得香甜,喬玉妙問道:“言徹,琛兒的名字,你可有什麼主意?”
雖然按照大景朝的規矩,孩子周歲才會有大名,但是父母提前私下裏定好,誰管得著。
“想了許多,卻也不知道到底該定哪個?”齊言徹說道,“妙妙,你等等,我取來給你看看。”
齊言徹說罷,從床上起了身,走到屋子裏貼牆的一個小幾,從小幾上疊著一堆書中,抽出一本折子。
拿著折子,齊言徹返到床上。
“這是什麼?折子?”喬玉妙疑惑的說道。
齊言徹一笑,把折子遞給了喬玉妙。
喬玉妙打開折子一看,裏頭寫了許許多多的名字。
琛兒這一代,名字裏是從“時”的,名字應該叫齊時什麼什麼的。
齊言徹的折子上,寫了約莫上百個名字,諸如齊時謹,齊時信,齊時業,在每個名字旁邊,還寫了這名字的出處,是出自哪本典籍,或者哪首詩詞,旁邊還有大致的釋義。男子的名字和女子的名字都有。
喬玉妙失笑道:“你是什麼時候,弄出來這麼多名字的?平日看你忙得很,回家之後,也沒有看你寫過這些,你怎麼弄出來的?”
齊言徹說道:“軍中事務繁忙,不過也有,人不能脫身卻又沒有什麼事情做的時候。碰到這種時候,我就開始琢磨孩兒的名字。有時覺得這個好,有時覺得那個好,備選的名字弄了許多,卻定不下到底是用哪個。”
“這些名字有上百個,看著都挺好的。”喬玉妙說道。
“有時覺得每個都好,有時覺得每個都不夠好,”齊言徹說道,“玉妙,你看看,你覺得哪個好啊?”
“這麼多,一時半會兒的,我也選不出來,”喬玉妙說道,“我先看看啊。”
“不著急,現在琛兒才剛剛出身,離周歲還有一年,慢慢選就是,”齊言徹說道,“你剛生好孩子,現在不能用眼,夜裏燈火晦暗,不要再看了。你我說說話,早些歇息。”
“噯,那好。不看了吧。”喬玉妙應道。
夫妻二人說了一會兒體己話,喬玉妙就又睡覺了。雖然她戌時才醒,但是生孩子抽去了她太多的精力,所以又很快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