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妙嗬嗬一笑:“綠羅年紀不大,倒是會說老人言了。對了,國公爺還沒有傳信過來嗎?”
綠羅搖搖頭:“沒有傳來,我們要不要再去外院問問。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有國公爺的口信了?”
喬玉妙微微蹙了蹙眉問道:“綠羅,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綠羅說道:“小姐,申時都已經都過了大半個時辰了。”
“是嗎?”喬玉妙低吟了一聲,“府裏平日是申時吃飯的,現在申時都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了。言徹,還沒有口信過來。”
“小姐,要不您先吃晚飯了吧,”綠羅說道,“國公爺最是緊著您了,您如果因為等國公爺,餓著了自個兒,國公爺心裏一定也不好受。”
喬玉妙點了點,說道:“那就直接在屋子裏擺飯吧,就我一個人吃,少擺些飯菜,簡單點。”
“噯,”綠羅見喬玉妙同意先吃飯,也是鬆了口氣,答應了一聲,就急匆匆的,又朝廚房過去。
喬玉妙坐在桌邊,放下手中的話本,擱到桌上,眉心蹙得更緊了。這麼晚了,看樣子,齊言徹不會回來吃飯了。隻是他怎麼會沒有派人回府說上一句。對於齊言徹的性子,喬玉妙最是了解,他不是那種稀裏糊塗的人,而是嚴謹守信,沉穩有度。無緣無故的,他不會這樣一句話都不跟她,就不回來吃飯。
她心中隱隱升起一絲兒憂慮,最近齊言徹一直在忙曾家和六爺的事情,奪嫡逼宮都是身家性命的大事,他莫不是碰上什麼為難的事兒,隻要不是碰上什麼危險的事兒就好。
不過,轉念一想,齊言徹從戰場上回來,什麼生死場麵沒有見過,什麼危機沒有遇到過。她相信他的能力。也說不定隻是什麼小事,恰巧耽擱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綠羅領著一個廚房的丫環進了屋子,擺了飯菜。
喬玉妙在屋子裏簡單的吃了晚飯。
等她吃完飯的時候,齊言徹還是沒有回來,喬玉妙心中越發擔心起來。
“綠羅,隨我去外院看看。”喬玉妙說道。
雖然已是暮春,但晚上的天氣還是有些涼,喬玉妙加了一件外衫,出了屋子。
走到外院,外院的下人們,看到喬玉妙出來了,便急忙行禮道萬福,喬玉妙心裏著急,隨意的應和著,最後她看到外院的老管事馮榮,便說道:“馮伯,國公爺還沒有口信回來嗎?”
馮榮說道:“夫人,外院這裏還沒有收到國公爺的口信。”
“恩,馮伯,你帶著兩個府裏的護衛,到軍營裏頭去看看,看看國公爺是不是被什麼事情耽擱,要是國公爺不再軍營,就四處打探打探。要是有人問起來,就說府裏有事找他定奪,所以才出來尋他的。”喬玉妙說道。
馮榮立刻說道:“是,夫人。”
“你快去吧,帶上兩個人護衛一塊去。”喬玉妙說道。
馮榮領了命,匆匆忙忙的就出了府。
喬玉妙心裏越發的不安,不想回屋子,就在外院的一處偏廳那裏等著。
“綠羅,你去給我拿本話本來,我在這裏看一會兒書,”喬玉妙吩咐綠羅,隨後她又改口說道,“算了,別拿了,拿了也是看不進。”
“噯,小姐,您不必太擔心了,國公爺什麼樣的人物,今兒大約就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身,說不定皇上,正在跟他說話,一時興起,就說晚了,所以國公爺才沒有辦法給府裏捎上信的,”綠羅說道。
喬玉妙點了點頭,綠羅說的有幾分道理,如果是在平時,喬玉妙也不會這樣不安,可她知道現在齊言徹正在為對付六爺逼宮奪嫡做準備,這麼大的事情,都是事關性命的大事,所以她才會這麼不安。
在外院的廂房坐了許久,夜色越來越深,窗外已經漆黑一片,黑幕般的夜色中,除了偶爾可見的燈火之外,已經設麼都看不出來了。
夜色越深,喬玉妙的心也越沉。
突然,靜謐的黑夜之中傳來馮榮驚慌失措的聲音:“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