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鶴搭好脈,收回了手,笑道:“玉珩的身子,將養的不錯。到了明年開了春,等天氣暖和一些了,就可以去進學了。”
“明年開春,就可以了?”喬玉珩驚喜道。
蔡鶴捋了捋胡須,點了一下頭,笑道:“可以了。”
搭脈問診之後,蔡鶴又重新給喬玉珩開了新的方子,讓喬玉珩按照新的方子喝藥。
喬玉妙打發了屋子裏的婆子去抓藥,將蔡鶴送出了門。
——
這幾日,喬玉妙的日子依舊和往常一樣,白日裏去圖書館,日落了就回鎮國公府。
因為蔡鶴說,等明年天氣暖和了,喬玉珩就可以出府上學,喬玉妙便開始打探起來京城適合的學府來,也好早作準備。
另外,她還找了一個西席,讓西席給喬玉珩上課,為明年上學做準備。
在大景朝,世家子弟也好,官員子弟也好,或者貧寒出身的讀書人,都會去適合的學堂上學,若是有條件的話,有些世家會在家裏開族學。
通常來說,世家的小姐們,會在家裏請了西席和嬤嬤教導,而男子一般不在家裏讀書,而是上學堂。
因為上學堂是認識同齡人的一種交際方式,對今後的發展也有益。
二來,學識淵博、聲名在外的好老師,一般是不願意到人家裏去做西席。所以好的先生,都是在一些出名的學堂裏教書的。
喬玉珩雖然身子好了些,但也要等到明年天暖了才能出府上學堂。
喬玉妙見喬玉珩身子比以前好了很多。以前,隻有在狀態好的時候,他才能看一看書,看一會兒書,就需要休息很久。現在,他每日看書的時間也比之前長了很多。
有鎮國公府的名頭,找西席也比較容易了一些。
找來找去的,喬玉妙想到了一個人,就是佟白博。
佟白博是進士出身,當年金榜上,名次也是不錯的,所以才能留在京裏,進了翰林院,當個檢討。因為詩詞造詣,頗有名聲,還到萬卷書圖書館的講座,講過課。
可惜,因為雙手殘疾,不能繼續當官了。雖然雙手殘疾,但是學識還在,來給喬玉珩當個西席是綽綽有餘的。
於是,喬玉妙便想法子,聯係到了佟白博。
佟白博原是國子監的貧寒學生,家境也一般。因為有進士的功名在,他的俸祿還是有的,但是俸祿畢竟有限,他又沒了升遷的可能,而且因為不能為官,俸祿以外的那些收入,他都是沒有的。
家裏雖然溫飽無虞,但也算不上太好。
是以,鎮國公府要請他當西席、給鎮國公的內弟教書時,他便也毫不猶豫答應了下來,每日早上到鎮國公府給喬玉珩上一兩個時辰的課。
——
這幾日,齊言徹又回來的很晚。
在這幾日之前,北城門外的那些流民,秩序還算不錯,經過一段時間的管理整治,已經井井有條。
這幾日之前,齊言徹每日日落時分就會回府和喬玉妙一起吃晚飯,有時候,回來的比喬玉妙還要早些。
不過,這幾日,他事情又突然多起來了。
北城外的流民越來越多,現在已經有數萬名流民,而天氣卻是一日比一日冷。
天氣一冷,每日需要吃的東西就更多,煮粥做飯需要的柴火也更多,保暖用的被子衣服,也更多。
朝廷漸漸的又開始捉襟見肘了。
喬玉妙那一百五十多萬兩銀子,前一陣是幫了朝廷很大的忙,可是如今已經過了兩個月了,流民人數越來越多,需要的東西也越來越多,再多的銀子,也經不住數萬人在寒冬裏一日又一日的消耗。
而且天氣還會越來越來,直到隆冬的來臨。
因為寒冷和饑餓,北城門外,那數萬的流民也越來越不好管了。
這日,齊言徹又是在睡前才到的家。
他走進正屋的時候,喬玉妙正在洗漱,準備睡覺,齊言徹便跑過去,也不管她手裏還拿著帕子,就抱住了人。
因為燒著炭盆,整個屋子都是暖融融的,喬玉妙的臉頰紅撲撲的,分外誘人。
齊言徹看著歡喜,在她臉頰上落了唇,親了一口,才放開了人。
喬玉妙嗔了他,便又自管自的淨麵。
洗好臉,她回頭一看,見齊言徹正在看她,便問道:“現在北城門,形勢如何了?”
齊言徹輕輕搖了搖頭,默了一默:“如今朝堂上,對北城門外的流民爭議頗大,有不少人向皇上近言,說要將這些流民驅離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