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言徹和喬玉妙出了宗人府,上了馬車。
車輪滾滾,馬車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終於到了鎮國公府。
喬玉妙跟著齊言徹下了馬車。一下車,她就聽到一聲熟悉的喊聲:“妙妙。”
喬玉妙抬頭一看,喊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娘,舒清:“娘親。”
“妙妙,”舒清提了提裙擺,小步快走,來到喬玉妙的跟前。
她在喬玉妙麵前站定,垂鳳眼紅紅的,眼眸中淚意盈盈,她突然伸手,緊緊握住喬玉妙的雙手:“妙妙,回來了啊。”
“哎,娘,”喬玉妙淺笑道,“娘,我回來了。”
舒清淚水在眼眶裏一轉,在眼角滑落了下來:“我家妙妙,又受苦了。”
喬玉妙反手握住舒清的手:“娘,我沒有受苦,雖然被關在宗人府不能出來,但是吃的好,睡的好,還真的沒有收什麼罪。而且,我還不用管圖書館的那些瑣事,瞧,我還長胖了呢。”
“盡胡說,有沒有受什麼傷?”舒清淚眼朦朧的,仔仔細細的看著喬玉妙的臉,又退開了一步,朝喬玉妙身上仔仔細細的看。
喬玉妙見舒清恨不能當場把自己衣服脫了,檢查她有沒有受傷,便笑道:“娘,你瞧,我好好的呢,真的,沒有受傷,沒有受罪,也沒有受苦。”
舒清仔細打量了一番喬玉妙,見她神色沒有任何痛苦之意,反而臉色紅潤,起氣色也好,狀態看著相當不錯,點頭說道:“噯,噯,好,好,沒有受罪就好,沒有受苦就好,娘也就放心了。”
喬玉妙看到舒清眼角下的烏青,心中便明白舒清大概是為了自己的事情,晚上擔憂的沒有辦法睡覺。
雖然她已經讓齊言徹,用飛鷹傳書派衛陌通知舒清,說自己一切安好。但是親娘就是親娘,兒行千裏母擔憂,更何況,她還是被關到了宗人府的牢中,舒清是不可能不擔心她。
舒清唇角向上翹起一個弧度,終於露出了笑臉,但是眼睛一眨,眼眶裏蓄著的淚水,又從眼角滑了下來。
舒清又哭又笑,喬玉妙看著心中動容,她拍了拍舒清的手:“娘,讓你擔心了,現在,我全須全尾的回來了。”
“娘,姐姐回來了,我們要高興才是,娘,你莫要哭了。”喬玉珩站在舒清身邊,挽著舒清,勸了起來。
“玉珩,這幾日,身子如何?”喬玉妙轉向喬玉珩。
“姐姐,我的身子無礙,我每日好好吃飯,好好喝藥,就是每日想著姐姐,擔心姐姐。”喬玉珩說道。
喬玉妙看著自己的弟弟,少年人長的飛快,才二十天不見,喬玉珩身量又長高了些,隱隱有了抽條的跡象。他身子依舊單薄,但已經不像在喬家時那麼虛弱了。
他的眼眶四周也有些紅,澄澈的垂鳳眼也蒙了一層霧氣,眼睛用力睜著,似乎不想讓眼淚從眼眶裏掉出來。
喬玉妙伸手摸了摸喬玉珩頭頂上的兩個垂髻:“玉珩真是懂事,姐姐沒事。”
“玉珩啊,”喬玉妙喊了一聲,又轉頭對舒清說道,“娘,我們進去說話吧。”
“噯,噯,進去說話,進去說話。”舒清忙不迭的點頭。
齊言徹站在一邊,見喬玉妙母子三人說得差不多了,才上前說道:“我們進去吧。”
今兒齊言徹和喬玉妙回來,鎮國公府是開了正門的。
鎮國公府的下人們,由管家和幾個管事婆子帶著,在照壁門廳的位置,排好了隊,迎候齊言徹和喬玉妙的歸來。
齊言徹和喬玉妙一踏進門檻,所有的下人都齊齊行禮。
“恭迎國公爺回府,恭迎夫人回府。”
“恭迎國公爺回府,恭迎夫人回府。”
回府之後,喬玉妙和齊言徹兩人先是回了自己的屋子,換了一身衣裳。
隨後,喬玉妙去了正院緣明院旁邊的院子,綠榕院,找舒清和喬玉珩,而齊言徹則是去了正堂。
齊言徹被關在宗人府二十天,軍中各種事務都耽擱下來了,現在他已經回來,很多公務都等著他決斷。
齊言徹就讓衛陌把主要的幾個統領喊到鎮國公府,他在大堂中,詢問這二十日來,軍中發生的大小事務,處理耽擱下的事務。
喬玉妙去了綠榕院,找舒清和喬玉珩。
回了府,喬玉妙才知道舒清和喬玉璉已經搬進鎮國公府了,住在離正院最近的院子,綠榕院。
“娘,你們是什麼時候搬進來的?”喬玉妙問道。
“妙妙,我們三日前就搬進來了,”舒清說道,“三日前,衛陌到秀儀巷來找我,跟我說,萬卷書圖書管的案子,已經基本明了,你和姑爺很快就可以從宗人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