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聲,餘光掃到對他怒目而視的喬淵和喬梁,隻好收了大哭的聲音,跪在一邊小聲的抽泣著。
喬淵怒視著喬玉璉,胸口又起伏了兩下:“敗家子。”
喬淵喘好了氣,便轉過身子,對喬梁說道:“爹,我們現在怎麼辦?方才聽玉璉所說,這一百八十萬兩銀子,其中有五十萬是我們宣平侯府庫中的銀兩。”
說到這裏,喬淵心似乎又抽痛了一下,他接著說道:“但是還有一百四十八萬兩銀子,是玉璉向各個世家借的,還寫了借據,簽了字的。這一百四十八萬兩銀子,那些世家必然會找我們宣平侯府追討。而玉璉也是著了別人的道,整整一百八十萬兩紋銀,都是被那什麼洪富貴和潘六子騙走的。”
喬梁重重啪了一下桌子,發出啪的聲音:“趕快去找那潘六子和洪富貴了。若是可以把這一百八十萬兩銀子都追回,此事也就解決了。”
“找,找過了,”喬玉璉輕聲說道,“沒找著。”
喬梁又拍了一下桌子:“接續找,接著找。”
喬玉璉縮了縮腦袋,不敢再說話。
“那些世家那裏,我也知道他們必然會找我們喬家追討,白紙黑字的借據寫著,我們哪裏可以抵賴?”喬梁歎了一口氣,說道,“隻是希望能拖上一拖,讓這些世家能寬限一些時日,等我們把那潘六子和洪富貴找出來。”
喬淵點了下頭:“涉及的銀兩那麼大,玉璉問別人借的,都是幾萬,幾十萬兩銀子,這些銀兩,對哪家都不是什麼小數目,就怕那些世家不願意……”
喬梁說道:“我承了這宣平侯的爵位也有幾十年的,在京城世家麵前多少有些麵子,由我出麵書畫,希望這些世家看在我的麵上,可以寬限些時日。”
父子二人,正說著話,門口老仆樊梁的聲音傳了進來:“老爺,門房那裏傳話過來,說是有不少人求見。”
喬梁一滯,抬頭朝門口位置問去:“不少人求見,求見我?”
“侯爺,正是,不少人要求見侯爺。”樊良說道。
“是誰?”喬梁問道。
“是文安伯、信武侯、安平候、忠勇伯。”樊良在門口應答。
每說一個名字,喬梁的臉色就冷了一分,喬玉璉的心也涼上一分。
喬梁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老樊,把他們都請到堂上,說我一會兒就來。”
“是。”樊良在門外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喬梁又在書案前坐了一會兒,看著跪在地上的喬玉璉,他冷聲說道:“先把玉璉關到祠堂裏跪著,讓他給喬家列祖列宗磕頭認錯,沒有我的批準,不準站起來,也不準有人給他送飯吃。”
喬梁又對喬淵說道:“不要讓你媳婦再給他送吃的,給他送墊子,或者給他把風讓他休息。你媳婦以前做的這些事情,當我不知道嗎?縱容他,成了什麼樣子,敗家子!關起來,給我好好的罰。我先去堂前應付那些人,回頭再好好想想怎麼罰玉璉。”
喬淵應聲道:“是,爹。”
喬梁吐出一口濁氣,起身去了正堂。
宣平侯府的正堂之中,大約坐了四五人人,俱是錦繡華服,每一個人都是京城世家中分量不輕的人物。
他們這般濟濟一堂倒也難得。
這些人物齊齊到了宣平侯府,若是在平常,喬梁一定十分歡喜,這麼多人都到宣平侯府來捧場,顯得宣平侯府十分有麵子。
然而現在……
喬梁深吸一口氣,邁進了正堂,硬生生的在沉著的臉上扯出了一個極為難看的笑臉:“幾位大駕光臨,宣平侯府,今日蓬蓽生輝。”
說罷,喬梁便走到堂中間,向幾人微微拱了拱手,行了一個平輩之間的禮。
堂上幾人,看到喬梁進了屋子,便也起了身,朝喬梁行了禮。
“宣平侯。”
“侯爺。”
喬梁走到主位上:“文安伯,信武侯,請坐,忠勇伯,安平侯,請坐,請坐。”
喬梁端起茶杯,問道:“也不知道今日幾位侯爺,伯爺,聯袂到我宣平侯府上來,是為了什麼事啊?”
“我們一起到宣平侯府來,自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話的是安平候,安平侯四十來歲,一身月白長衫,風度翩翩,但是說話的氣勢卻是絕不輸人的。
“嗬嗬,明人不說暗話,我們為什麼要到宣平侯府來,宣平侯豈會不知道,宣平候何必跟我們繞圈子。”文安伯話說的不陰不陽,眼眸也有些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