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她臉一熱,恨不能啐他一口(3 / 3)

“好,“喬淵對著鬱前德拱手一禮:“如此,某恭候鬱宗正的佳音。”

——

鬱前德懷揣著兩千兩銀票回了宗人府,心情即是忐忑又是興奮。

他一回到宗人府,便立刻去了喬玉妙和齊言徹被關押的牢房。

齊言徹聽力本來就好,這會兒,因為美人在懷,跟本睡不踏實。他聽到外頭有聲音,就立刻坐了起來,推了推熟睡中的喬玉妙:“玉妙,醒醒,有人來了。”

喬玉妙從睡夢中醒過來,雙眼半睡不醒,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

牢房的門被打開了,鬱前德走了進來:“鎮國公夫人,跟我出來吧。”

齊言徹伸手一攔。把手擋在鬱前德身前:“鬱宗正,這麼晚了,要我夫人出去,是為了什麼事?”

鬱前德三角眼一瞪,說道:“國公爺,宗令明日要審問夫人,我這當宗正便要連夜做一些筆錄,明日,我也好呈給宗令大人看,宗令大人也好根據這些筆錄來問話。”

“鬱宗正,倒是勤勉,白天沒有想起來要問話,這深更半夜的,突然就想起來要問話了。”齊言徹說道。

鬱前德嘿嘿一笑,說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鬱前德也要是盡忠職守的臣子。鎮國公夫人,走吧。”

齊言徹搖頭說道:“不行。”

鬱前德氣結:“你,你,國公爺,你莫要多事,你莫要妨礙我公務。”

“好,”齊言徹說道,“既然如此,我便和夫人一起去,既然,要做筆錄,我便一起去,若是夫人說的不夠完整,我還可以補充。”

鬱前德呼出一口氣:“噯,國公爺,你這不是妨礙我公務嗎?”

“我同夫人一起,有什麼不完整的,我還可以做一些補充,如何就是你妨礙公務了?還是鬱宗正,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不便與我知曉?”齊言徹問道。

“我哪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鎮國公,你莫要血口噴人。”鬱前德被說破了心思,狗急跳牆,語氣也急了起來。

“好,那我就同夫人一起去。”齊言徹沉聲道。

“你……”鬱前德心中氣結。他收了喬淵的銀票,喬淵讓他給喬玉妙一點苦頭吃,他便想著隨便找個機會,把喬玉妙帶到審訊堂去,給她動點刑什麼的,讓這鎮國公夫人,吃上一些皮肉之苦,他也好去拿剩餘的兩千兩銀子。

可是現在,鎮國公擋在他的麵前,跟本不讓人靠近鎮國公夫人,更不要說帶去審訊堂受刑了。他還口口聲聲說要一塊兒去筆錄。有鎮國公看著,他一個宗人府的宗正,那裏敢當著他的麵,對他夫人用刑啊?

鬱前德心中有氣,說話,便有些快了:“鎮國公,鎮、鎮國公,我要問的是你夫人,又不是你,你做什麼非得去啊,鎮國公,你再這麼妨礙公務,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齊言徹冷聲道:“若是鬱宗正想動武,守夜的這幾個衙役,嗬,鬱宗正可以試試。”

齊言徹頓了頓:“還不走嗎?鬱宗正現在又不想做筆錄了?”

鬱前德一甩袖子:“走就走,走。”

鬱前德心裏發苦,鬱悶得不行。今兒,他真是碰到克星了,這鎮國公發了什麼瘋,什麼事都要跟鎮國公夫人一起,害得他都沒有辦法下手。

他收了喬淵的銀子,喬淵讓他暗中對付鎮國公夫人,可是鎮國公這麼一副護妻的模樣,看來他是跟這餘下的銀子沒有緣分了。

鬱前德趁齊言徹不注意,悄悄的瞪了他一眼,都是他害得他沒了那剩下一半的兩千兩銀子了。兩千兩銀子啊。兩千兩銀子啊。

至於,他已經收到手的那兩千兩銀子,他收了就收了,斷斷沒有退回去的可能。

他明兒就去賭坊,好好的賭他一場,試試自己的手氣,說不定,運氣好,一下子就可以發一筆大財。

鬱前德把喬玉妙和齊言徹帶到了審訊堂。

他本來是想把喬玉妙帶出來以作筆錄之名,讓她受些刑,吃些罪的,沒想到齊言徹非得跟出來。

鬱前德問喬玉妙問題,齊言徹就在一旁盯著他,神情嚴肅,眸光冰冷。他撇見齊言徹的目光,就是嚇得一哆嗦。

最後,鬱前德隻好隨便問了幾個問題了事,問完之後,就又帶喬玉妙和齊言徹回了牢房。

經過這麼一折騰,齊言徹倒是也真困了,摟著喬玉妙一塊兒睡著了。

——

幾日之後。

晚飯過後,皇帝景宏在禦書房裏看奏折,在他的麵前,攤開著擺著兩份折子。

一份是宣平侯喬梁的,一份戶部侍郎田祿的。

宣平侯喬梁的折子,寫的是萬卷書圖書館以“講座”之名,為結黨營私提供場所和庇護。折子裏寫明了結黨營私官員文人的名單,以及人證的名單。除此之外,還有幾分書信,書信的內容都提及了關於“講座”結黨營私的事情。

戶部侍郎田祿的折子,寫的是國子監學生寫了一份聯名書,說是國子監的許多學生都是聽過萬卷書圖書館“講座”,講座內容均是吟風弄月,談論詩詞歌賦,連時事都沒有涉及過,何來的結黨營私?

而且萬卷書圖書館可以讓平明出身的讀書人,也有機會博覽群書,這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應該發揚光大,若是因為一件冤案而封館,豈不可惜?

這聯名書也不知道是誰的手筆,字字珠璣,條例清晰,寫的非常有說服力。

在聯名書之後還有大約幾十個國子監的學生,全都是平民出生的舉子。

景宏看著桌子上擺著的兩份奏折,歎了一口氣。

“皇上,不如歇息一會兒吧。”一旁伺候的淩素馨說道。

景宏在批折子的時候,喜歡讓淩素馨在一邊筆墨伺候,紅袖添香。

因為每日都陪著景宏在禦書房裏批折子,所以淩素馨對前朝大事多少有些了解,萬卷書圖書管這件事情,她也是知道。

不過,淩素馨為人謹慎,對於前朝發生的事情,她一向是不發表什麼意見的,景宏批折子的時候,她也不會說話打擾。

這會兒,她看見景宏盯著兩份折子看了快有小半個時辰了,這眉頭也鎖了小半個時辰。見他終於歎出一口氣,她才忍不住出言相勸:“皇上若是煩心,那歇息一會兒也好的,說不定歇息好了,就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景宏擱下朱砂筆,抬起頭:“這事兒,素馨,你怎麼看?”

“皇上是問……”淩素馨說道。

“萬卷書圖書館的事情。”景宏說道。

淩素馨抬眸,說道:“臣妾一介婦人,前朝的事兒哪裏懂得?”

景宏說道:“知你聰慧,有什麼想法就說什麼,不用有什麼忌諱,朕先恕你無罪了。”

淩素馨想了想,柔柔的微笑了一笑:“好,那臣妾就說說,要是說的不對,皇上莫要怪罪。”

“說吧。”景宏道。

“恩,俗語說,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宣平侯的折子和戶部侍郎的折子,各有各的說法,各有各有的道理。”淩素馨說道,“一個有人證有物證,一個有聯名書,聯名書上有那麼多人的簽名,算起來也是很多人證了。臣妾愚鈍,倒是無法分辨真假。”

淩素馨接著說道:“隻是,臣妾想,如今天下讀書人,尤其是那些平民出生的讀書人,莫不感激皇上,對皇上感恩戴德。這是因為皇上開了恩科,給了他們改變人生的可能。且不說那萬卷書圖書館如何,隻說那結黨營私。

若是他們真的結黨營私也就罷了,若是沒有的話,皇上,這冤案卻是萬萬不能有的。一旦冤枉了那些文官文人,冤枉了萬卷書圖書館,那可能會讓天下平民出生的讀書人感到沮喪失望的。”

“皇上,臣妾,不知道這兩張折子誰真誰假,誰對誰錯。臣妾隻知道,這案子一定審得仔仔細細的,千萬不能冤枉了那些從科舉考上來的學子們。”淩素馨接著說道。

“恩”,景宏沉吟了一下,說道,“你說的有理,明日我就傳宗人府的宗令和刑部侍郎,一起來問問,這案子如今審理的怎麼樣了。”

景宏和淩素馨正說著話,門外有太監說話:“皇上,丹悅公主求見。”

景宏和淩素馨對視了一眼。

淩素馨說道:“丹悅不懂事,這個時候來吵皇上,臣妾出去看看,讓她去別處玩去。”

景宏擺了擺手:“素馨,讓她進來吧。方才你不是說,要讓朕歇息一下嗎?還說歇息好了,說不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朕這便休息一下,讓丹悅進來,朕和丹悅說說話,也好讓朕休息休息。”

林素馨嗔笑道:“皇上,就知道寵丹悅。”

景宏哈哈一笑,朝外頭喊過去:“讓丹悅進來。”

景丹悅一蹦一跳的從外頭走了進來:“父皇,你在批折子嗎?”

景丹悅走到景宏身邊,腦袋湊到景宏身邊,動作親昵自然。

“丹悅,你莫要吵你父皇。”淩素馨說道。

“丹悅,你不在屋子裏玩耍,怎麼跑到禦書房裏了,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找父皇?想要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父皇給你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