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莞婷心道,讓她費心費神的,拆散喬玉妙和齊言徹的婚事,她自然是犯不著這麼做的。然而,這是喬玉姝的要求。這喬玉姝仿佛魔怔了一般,寧願住在那陰暗的房子裏,也一定要拆散喬玉妙和齊言徹,這念頭就是鑽進了死胡同,走不出來。
既然,她要得到喬玉姝的幫助,而喬玉姝又隻提了這麼一個要求,那麼她就必須要坐到,為了爭這一份榮寵。
曾菀婷收斂了心神,臉上扯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放輕了腳步走到景丹悅的身邊:“丹悅公主,在蕩秋千啊?”
“噯,是啊。”景丹悅說道,說罷,她又轉過頭,對那兩個宮女說道:“噯,你們快點啊,快點啊,推得高一些,再高一些。”
“嗬嗬,丹悅公主,我來吧。我在家的時候,也喜歡跟手帕交一起蕩秋千了,我來給你推秋千。”曾菀婷說著走到了景丹悅的身後,用力推起了秋千。
“哦,真高啊。”景丹悅說道,“曾美人,你推秋千推得真好,以後我再蕩秋千的話,我就找你來玩。”
“恩,好啊,跟丹悅公主一起玩秋千,我也很高興啊,”曾菀婷說道,“不過啊,這秋千,卻也不能飛的太高,飛得太高,容易摔。”
曾菀婷慢慢的減輕了推秋千的力道,秋千慢慢的緩了下來。
“哎呀,怎麼沒有剛才那麼高了?”景丹悅撅了撅嘴巴。
“丹悅公主,這秋千雖然好玩,但也不能推得太高太快。太高太快,容易摔著,這麼摔了,可是會臉著地的。這要是臉先著地,臉麵便毀了,那麼好看的丹悅公主,若是不好看了,萬一要是遇到一個英偉男子,可怎麼辦呢?”
秋千慢慢的停了下來,景丹悅想了想說道:“英偉的男子?哦,你是說像鎮國公那樣的嗎?”
見景丹悅主動提到鎮國公,曾莞婷眼眸劃過一絲竊喜,笑容越發甜美,她裝作思考了片刻,說道:“我們的丹悅小公主,過兩年也該談婚論嫁了。丹悅公主,你也該想想自己的婚事了。恩,丹悅公主的眼光倒是不錯,咱們大景朝的男子,論英偉,論有男子氣概,鎮國公可是頭一份的。丹悅公主會看上鎮國公,也是自然。”
景丹悅搖搖頭:“曾美人,鎮國公確實是……我還是頭一次見一個男子如此英偉,仿佛……恩,不過鎮國公是個已經定了親了,聘禮都下好了。曾美人,你莫要胡說了。”
曾菀婷連忙說道:“好,好,不說了,不說了,丹悅公主,你可別惱我,我隻是為你可惜罷了,鎮國公這樣的男子,在整個大景朝都沒人比得過的。”
景丹悅擺擺手:“父皇那樣疼愛我,一定為會為我找一門好親事的,和鎮國公一樣好的親事。”
曾菀婷的說道:“皇上疼您,宮裏頭,人人都知道。隻是,要找一門比鎮國公還要好的婚事,我看不一定。”
“曾美人,你這又是什麼意思?”景丹悅問道。
“皇上自然是最疼丹悅公主的,但是鎮國公隻有一個,哪裏來第二個鎮國公呢?丹悅公主以後至多隻能找一個比鎮國公差一些的男子了。”曾莞婷說道。
“如此說來,倒也有些可惜了,”景丹悅慫了慫肩膀,“不過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了。”
“也不是沒有辦法啊?”曾莞婷說道,“不就是下聘了嗎?下聘又不是真的成親。既然沒有成親,鎮國公夫人的位置還空著呢。丹悅公主,你想想啊。”
“恩?”景丹悅歪了腦袋,頭頂兩個垂丫髻晃蕩了一下。
“丹悅公主,你的吃穿度用,哪一個不是皇宮裏,哦,不是整個大景朝,最好的?偏偏,這人生中最重要的婚事啊,是差一些的,”曾莞婷說道,“好在啊,這鎮國公還沒有成親呢。”
“恩?你是說……”景丹悅大眼透著疑惑。
“那還不簡單,你求皇上,把鎮國公留給你就是了……”曾莞婷說道,“你求一求,這婚事就是你的了。”
——
又過了幾日,喬玉妙從萬卷書圖書館回到秀儀巷時,齊言徹已經在堂屋裏等她了。
“玉妙,明天皇上讓我帶你進宮覲見,”齊言徹說道,“皇上和我雖有君臣之別,但皇上一向待我如子侄一般。如今,你我婚書已經交換好,皇上便讓我帶你去見見他,左右你我大婚之後,你便是一品誥命的命婦,總是要見皇上的,日後你也是要在宮中行走的。”
“恩?”喬玉妙抬起頭,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皇上,但也知道宮裏自有宮裏的一套禮儀規矩。那日在津圓禪寺,我隻是跟著其他人一起行禮,也不知道對不對。言徹,這見了皇上之後,需要行什麼禮,有什麼要注意的嗎?我需要了解一下,心裏也好有個底。”
齊言徹見喬玉妙這樣大大方方應了下來,沒有半點驚慌失措,而隻是問了他有什麼禮儀規矩需要注意的,他的心裏,十分歡喜。畢竟很多人,聽說要見皇上都會驚慌害怕,甚至有些上了年紀的命婦,聽說要見皇上,也會抖上一抖。
對於見皇帝,喬玉妙倒沒有什麼緊張害怕的。她和這個時代的人有所不同。這個時代的普通百姓,平時見到個小吏,都能緊張害怕的,有很多人是一輩子都沒有見到過官的。
喬玉妙前世雖然也是隻是個普通的編輯,但是國家元首,她卻是見過不少的,不僅見過自己國家的,連外國的也是見到過不少的,當然是在電視上。
不過,了解一下應該了解的禮儀規矩,總是沒有錯的。
齊言徹頷首答道:“你現在的身份,是商戶。論理,見皇上是要跪拜的,不過你既然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一月之後,便是誥命。所以,你見皇上,倒也不需要行跪禮,就像在津元禪寺那樣,行福禮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