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姝身下的還流著血,就被幾個孔武有力的粗壯婆子拉到了祠堂,跪著去了。
第二日開始,齊言衡每日早出晚歸,家裏的一妻一妾,雙雙有了身孕,又雙雙落了胎,相隔不過十日,一個被另一個所害。。
齊言衡不想麵對府裏這些亂糟糟的事,每天一大清早就出去,在外廝混一天,天黑了才回來。
如今,他在詩酒會上,喝酒喝得更厲害了。
之前是,多喝酒,少說話,現在是,隻喝酒,不說話,沒人陪他喝酒,他就自斟自飲,自己灌醉自己,每天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不省人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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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午後,喬玉妙正在圖書管裏翻看賬冊,門口傳來寧文信的聲音:“東家,門口齊國公找您。”
喬玉妙一愣,齊國公?還是鎮國公。現在的齊國公是齊言衡,齊言徹早就是鎮國公了,齊言衡怎麼可能來找她?莫不是寧文信搞錯了。
喬玉妙便再次確認到:“寧掌櫃,你是說齊國公?”
“噯,東家,是齊國公,”寧文信說道,“齊國公正在門口,說是要拜訪東家。”
喬玉妙眉心一挑,心中疑惑,真的是他,齊言衡?他來找她做什麼?
沉吟片刻,喬玉妙對著門口說道:“請他進來。”
“噯。”寧文信應了一聲。
喬玉妙朝門口看著,果然看到齊言衡走進了屋子。
從門口裏走進來的齊言衡,同她初見時,已經很大了區別,當初她見到齊言衡時,齊言衡遠山衡眉,鳳目清明,清秀俊逸,身長玉立,風度翩翩,一眼看過去,就是一個豪門翩翩佳公子。
如今,卻是滿臉頹然,鬢角便還一絲碎發,雙肩耷拉,背顯得微駝,整個人兒看上去,好像比他的大哥齊言徹年歲還要長一些。又渾身都散發著酒氣,遠遠的,喬玉妙就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
喬玉妙眉心一蹙,說道:“齊國公請坐,不知今日大駕光臨,是為了什麼事?”
齊言衡朝屋子裏看了看,見牆邊擺了椅子和小幾,便坐了下來。
坐下之後,他就喬玉妙看了過去,隻見書案之後的喬玉妙容光煥發,麵若桃腮,膚若凝脂,一雙大眼,形容桃花,波光瀲灩,透著沉穩淡定和自信,端坐在書案之後,自有一股大氣高貴之態。
腦中,突然浮現出,他之前在圖書館門口看到的情景,她和他的大哥,在一起,談笑風生,笑顏如花,一個嬌美可人,一個英姿勃勃,端的是一對璧人。
心中突然一堵,心也有些絞著難受,竟然一時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喬玉妙見他不說話,隻盯著自己看,就說道:“你今天到圖書館來,恩,拜訪我,可是有什麼事嗎?”
齊言衡頓了頓,斟酌了一番,才開口道:“我聽說圖書館開辦的很好,如今在京城,很是出名,所以就想來看看,順便,順便也來看看你。許久不見,今日見你,氣色頗好,恩,圖書館現在那麼熱鬧,你平日一定有很多事情做,是不是很忙?”
喬玉妙眉梢一揚,問她這些?這是來跟她聊家常的嗎?
然而,她卻並不想跟齊言衡接著繞彎子,便說道:“齊國公,你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你開門見山的說吧。”
齊言衡一滯,收回了目光,轉到地麵上,定定的看著。
片刻之後,他才說道:“那時,你明明是清白的,並沒有做出害人子思的舉動,而且,你也可以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但是,你卻寧願自請下堂,也不願意先證明自己的清白,直到我休了你之後。”
喬玉妙抬了眸,看著齊言衡:“你提這個做什麼?”
齊言衡不答,卻是說道:“你是故意這麼做的?你是希望被我休了,所以才這麼做的?”
喬玉妙說道:“往事已矣,齊國公,你若是想跟我說這個,你便請回吧,我並不想舊事重提,也沒有和你敘舊的興趣。”
齊言衡嘴角一翹,露出幾分自嘲的意味:“我隻是問個究竟,求個明白,並沒有了別的意思。”
喬玉妙沉吟片刻,終於淡淡的應了一聲,說道:“是的。”
“我,便是如此不堪嗎?”齊言衡轉過頭,鳳目看著喬玉妙追問道,“還是有別的什麼隱情?”
喬玉妙一愣,朝齊言衡看去,她搖了搖頭:“沒有別的隱情,我確實因為不想再留在齊國公府,不想再做你的正妻,才自請下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