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陪你走走。”齊言徹道。
“你今兒怎麼到圖書館來了?”喬玉妙臻首微側問道。
齊言徹道:“有事,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們邊走邊說吧。”
——
齊言徹因為酒醉,腦子有些犯糊塗,腳步也不穩,走的有些慢了,走了許久,才終於走到了萬卷書圖書管。
一進萬卷書圖書館,齊言衡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齊言徹和喬玉妙,麵對麵談笑著。
齊言徹不是他認識的齊言徹,不是威嚴冷峻的戰場鐵漢,而是,鐵漢、柔情。
喬玉妙不是他認識的喬玉妙,不是木訥呆滯的無趣正妻,而是,嬌媚、鮮活。
心猛然被人攥了一把,他的大哥和他的前妻在一起。
然而,前妻是他從成婚當天就開始冷落的,休書是他自己親手寫下的。
怪喬玉妙?他從未對她好過,成婚一年多,都沒有圓房,休書上寫的分明,從此以後,各自嫁娶,兩不相幹。
怪齊言徹?怪他向自己的前妻提親?若是他奪自己的妻,他自然可以怪他,甚至是恨他,這便可以說成是奪妻之恨。但是,他不是奪了自己的妻,確切的說,他是撿了自己休掉的發妻。 坊間雖然有傳聞,說他大哥和他妻子,很早就有了苟且之事。其實,他基本是不信的。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他大哥很早就去戰場了,回京城一共也沒有多久,之前他二人跟本不可能認識的。更何況,他其實從心裏是相信大哥的,他不相信他大哥會同他的前妻行苟且之後。而且,不知道為何,他也莫名相信喬玉妙。
然而,傳言聽得多了,他也偶爾會想,是不是真的他大哥和他發妻,給他帶了綠帽子,他的心中偶爾也會浮出一絲這樣的懷疑。
現下,齊言衡看到這樣的畫麵,心塞得厲害,心中這隱隱的一絲懷疑也慢慢的放大了一些。
這兩人看著這般親密,莫不是,莫不是,真的很早以前就有了首尾?
眼見喬玉妙和齊言徹兩人,並著肩正要走,他便提起腳步,悄悄的跟在了後麵。
他大哥和他前妻確實已經定親了,但是畢竟還沒有成親,論理,是不能行那夫妻魚水之事的,凡是還要講個禮字。
若是他們現在就進了屋子,關上房門,那孤男寡女,幹柴烈火的,還能做什麼事情?
他倒是要看一看,他們到底是不是要進房苟且。
喬玉妙和齊言徹在前麵走,齊言衡握著拳頭,悄悄的跟在後麵。
——
喬玉妙和齊言徹在圖書管的院子裏散著步,不一會兒,就轉到了樓房的後麵,來到了那棵老槐樹的樹蔭之下。
喬玉妙和齊言徹止住了腳步,齊言衡連忙也止住了腳步,尋到一處灌木,在灌木後麵隱蔽之處,躲了起來。
樓房後麵,沒有什麼人來,很是安靜,喬玉妙和齊言徹說的話,就一字不落的都落入了齊言衡的耳朵裏。
“國公爺,你方才說有事情要跟我說來著。你說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卻又特地跑來找我,到底是什麼事兒啊?”喬玉妙問道。
“玉妙,你還記得,阮安壽宴上的事情嗎?”齊言徹問道。
“大長公主府的壽宴?肉豆蔻的事情,還是喬玉璉的事情?”喬玉妙問道。
“兩件事情,其實是一件事情。”齊言徹說道。
喬玉妙眉心一抬,訝異的朝齊言徹看了過去:“你是說……。喬玉璉失態,是因為吃了那肉豆蔻?”
齊言徹頷首道:“當日,你跟我說放肉豆蔻的兩個下人當中,有一個叫做阿杏。我便找了阮安,找到了這個阿杏,順著這條線,查出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是怎麼回事?”喬玉妙問道。
於是齊言徹,就把整件事情前前後後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喬玉妙。包括他從阿杏那裏知道了尤媽媽,又從尤媽媽那裏知道了墨香,又是怎麼找到的墨香,怎麼給墨香看好了嗓子。最主要的是,從墨香那裏,知道了喬玉姝的全部計劃。
另外,也告訴了喬玉妙,壽宴那天,他在喝好醒酒湯之後,有個丫環帶他去見大長公主,卻在半路上遇到喬玉姝的事。那喬玉姝身上卻是有一股濃烈的異香,這異香應該就是墨香所說的依蘭香,也就是和肉豆蔻遇到一起,會起到強烈催情作用的依蘭香。
喬玉妙聽了咋舌:“原來是這麼回事。”
齊言徹說道:“竟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她如今已是我二弟的妻子,希望她能收了自己的齷蹉心思,好生過日子。”
喬玉妙沉吟了片刻:“雖說女子生活不易,但並不能因此就使出下作手段害人。女人一旦迷失了心竅,真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迷失了心竅,便也什麼狠事都做的出來,尤其是為了親事,為了男人。”
喬玉妙一歎:“幸好你那醒酒湯被我換了……。”
話沒有說完,就被齊言徹打斷了,他低了頭說道:“喝了又如何?不過就是催情之物罷了,如何就忍不得了?”
喬玉妙和齊言徹說的所有的話,都被躲在一邊的齊言衡聽了個一清二楚。
齊言衡的酒醉頓時就醒了,他手中拳頭握緊,牙根也是死死咬住,臉色刷白,強穩住心神,從圖書館樓房的後麵,匆匆退了出去。
喬玉妙和齊言徹兩人又說了一陣子話,圖書館也打烊了。
“我送你回秀儀巷。”齊言徹說道。
喬玉妙搖搖頭:“我今兒不急著回秀儀巷,我要去北門街。”
“恩?去北門街?采買東西?”齊言徹一抬眉。
“恩,北門街的鋪子關得晚,現在應該還沒有打烊,不過也得快些了,”喬玉妙道,“至於采買什麼東西麼,容我先賣個關子,過兩日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