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妙笑了笑。
董雪雁臉上的香隻有湊近了才能聞得到,林大夫雖然是大夫,不過也是一個男人,搭脈問話自然可以,可是總不能湊到董雪雁的臉上去聞,所以診治的時候必然是發現不了這麝香的。不過讓他拿著一盒香粉盒,他定然能辯得出來,到時候就真相大白了。
這柳解語真是下了一盤好棋,定的一番好計謀。
她知道董雪雁極喜歡在臉上擦粉,是個連睡覺都恨不得擦著粉的主兒,就弄來了這摻了麝香的上好香粉,送給董雪雁。董雪雁見到這麼好的香粉自然愛不釋手,欣然接受。
這香粉裏的麝香摻的並不是很多,甚至可以說量極少,所以擦在臉上,旁人除了湊近了聞以外,卻是輕易聞不到的,所以不容易被人發現。可是董雪雁就不一樣了,粉是塗在她臉上的,這味道就在她的鼻尖兒附近,還是時時刻刻的跟著她,從早聞到晚。這麼一天又一天的,總有一天會出事的。
董雪雁果然落胎流產了。
柳解語竟然還不肯罷休,串通了自己的姨母呂媽媽,教唆董雪雁誣陷喬玉妙,又步了局,栽贓嫁禍喬玉妙。
如此一來,便是一石二鳥之計。董雪雁掉了孩子,喬玉妙被休,她柳解語便可以重新得寵。
這幾日,她柳解語就很得寵啊。
翠珠,紫錦兩個小丫鬟領了齊老太太的命令出了大堂,還沒有回來。
這個時候,柳解語突然跪走了兩步,來到齊言衡的腳邊,抱住了齊言衡的袍子,她身子一歪,屁股歪坐在腿上,將身子扭出了一條柔媚的曲線。
“二爺,妾身,一時糊塗,妾身一心戀著二爺,愛著二爺,盼著二爺,是妾身一時鬼迷了心竅。二爺,您看在親身伺候您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柳解語說著眼裏蓄著的淚水就滴滴答答的從眼角出流了下來,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齊言衡看著柳解語,鳳目顯出失望的神色,這失望慢慢的變成了厭惡:“你,你一個女人家,心思怎麼會,怎麼會如此歹毒?”
“妾身原也是純良的,隻是因為愛著二爺,一時迷了心竅,妾身知錯了,妾身真的知錯了。”柳解語抽抽噠噠,語帶哽咽,“二爺,求您原諒妾身一次吧,求您了。”
齊言衡還沒有說話,坐在一邊的董雪雁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發瘋了一般的像柳解語撲了過來。
“你為什麼害我的孩子?為什麼害我落胎?”董雪雁一邊兒說,一邊兒就去扯柳解語的頭發,掐她的胳膊。
柳解語跪著連連後退,董雪雁哪裏容她跑?一把抓住她的發髻,用力往後一拉。
柳解語的發髻頓時散了,她回身扯住自己的頭發,口中道:“我做了二爺的貼身丫環,做了二爺的通房丫環,又做了二爺的姨娘。你以來就搶了二爺的寵,還要處處同我炫耀,往人心上的傷口撒鹽。一日又一日的,你得寵便得寵,為什麼還要如此跋扈,如此炫耀?就像在我心口上一次一次插上刀子,叫我如何受得了?”
齊言衡看著眼前兩個美妾,竟然這樣扭打成了一團,臉上先是極度的憤怒,卻又慢慢的變成了疑惑。事情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