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你怎麼找到這了?”蘇向東拖著疲憊的腳步從外麵回來,看見我忙著過來,把手裏的一隻舊布袋放在了角落裏。
“怎麼會這樣?你們。。。”
“蘇誠欠下的債的我們還,而且何雪琴還騙了你媽,哦不,拿了她的錢跑了,所以我們隻好到這來湊合了。”蘇向東歎了口氣,拉開了屋子裏唯一的一盞燈,燈光充斥這屋子裏的四壁,更顯荒涼。
“上次在醫院不是還見到她了,怎麼沒問她?”我輕聲問道。
“就是她問何雪琴要錢,才被氣成了這個樣子,我能怎麼辦?又不能把她推出去,還有蘇誠,他再壞也是我兒子,唉!造孽啊!”蘇向東老淚縱痕的的看著眼前的淒涼,嘴唇翕動卻除了歎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蘇沫?你來看我笑話了?滾!快滾!我不是你媽,我都告訴你們了,我是從那個女人那偷來的孩子,我沒害她,我沒有害她,是她要害我,要拆散我的家!啊!不要啊!。。。。”何月琴的眼睛空洞的看向了我,嘴裏胡言亂語著,卻牽動了我的心。她說過是她剛出生的女兒死了,她才去偷的我,可是我的母親居然要拆散她的家?我扭頭狐疑的看向了蘇向東。
“你別聽她胡說,你媽是個很堅強的女人,她隻是因為我幫她做了些事,才。。。”
“你胡說,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倆都摟到一起了,如果不是雪琴看見告訴我,要不是我去找你,隻怕你們。。。”
“又是何雪琴?她的話能信麼?你聽她的話被害的還不夠麼?你聽她的話把兒子養成了那樣?聽她的話把小沫推出了家門,聽她的話你的錢呢?何月琴,你還要我說你什麼才好?”蘇向東居然惱怒的衝著何月琴吼著,那是他很久以來的第一次,那麼憤怒的衝著何月琴發火,卻不是以前的吵鬧。
“你們背著我做的事多了,隻當我傻呢?所以我的孩子死了,那個剛出生就因為你跑去了別的女人身邊,連看都沒看一眼的孩子死了!你要是在,她能死麼?可是你卻去幫那個女人去了,自己的孩子你沒看到,卻看著別人的孩子出生,嗬嗬。。。。”何月琴幹笑著,那聲音比哭都難聽。
“蘇向東,你為了那個女人,你恨我都恨到了折磨我的份上,我能讓那個女人的孩子好過?所以啊,一切都得怪你,是你害了蘇沫這麼多年,是你讓我堅定了這些年那麼待她沒錯!錯的是你!”何月琴依然幹笑著,仿佛要把心中的恨都說出來一般。我們都沒吱聲,就那麼看著她,又哭又笑。
“蘇沫,這世界上最可恨的就是這個男人了,是他害的我不得不那麼做,你知道他都幹了什麼?”
何月琴開始小聲哭泣,隻是那聲音越來越大,漸漸的嚎啕著,那聲音裏滿是怨恨,滿是委屈,可又能怪誰呢?
“蘇沫,你恨我沒關係,可是蘇誠也恨我!你知道為了他,我才把你送出去的,要是不送出去,隻怕你會被他毀了!很早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可是他是我兒子。。。。”
何月琴又咕咕噥噥的說了很多,可是我不想在聽了,也對那沒興趣了,隻是我不知道,何月琴說的並不是瘋話,隻是我沒有聽,卻差點招來大禍,等我醒悟的時候,對她隻有歉疚。
“爸,我會盡快想辦法看看,你們需要換個環境生活了,再這樣下去,她的病好不了,您也的累病了。”我臨走掏出了僅有的幾百塊錢給蘇向東,我知道他們的生活已經入不敷出了,天越來越冷了,這種破敗的小屋隻怕這一個冬天也就把他們凍壞了。可是我能做的太少,畢竟我因為生病已經很久沒有工作了,兆陽的工資我不能動,我該怎麼辦,我也很犯愁。因為他們還背負著蘇誠欠下的巨額債務。
“沫兒,你去哪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呢?”遇見秦露讓我愣怔了一下,卻不意外。自從上次和秦海過來以後,她會經常過來看我和兆陽,也會帶曉瞳出去玩,秦海跟著來過一次,似乎他們展現出來的是真心的對我好,可是我依然不能接受那份現實,隻是愣怔的看著她,一時竟有些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