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正業和被俘的同伴循聲望去,就見一個頭戴白帽,珠玉滿身的吐蕃女子騎在了犛牛背上,向他們看來。
覺仁上師跟一個大胡子貴族騎著駱駝趕來,這些騎兵忙讓開了路。
這個吐蕃女自從犛牛背上跳下,朝廢墟外的二人奔來。
格桑傑忙道:“七妹!”
這個女子卻不理會他,徑直上前,將赤身露體的師正業緊緊抱住。
圍觀的人都看傻了,師正業也伸出手臂,抱緊了這個吐蕃女子。
方正跟孑若二人都認出了這個女子就是吐蕃的瓊貝公主,他們還把瓊貝當成謀害班雲的凶手,不過現在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可二人不明白師正業怎麼跟瓊貝關係如此親密?
過了許久,兩人才分開,格桑傑帶來的喇嘛把三少年身上背的鐵匣跟漆筒奉上,交給了格桑傑,道:“這是從他們身上搜到的!”一同搜到的還有玄鐵劍跟镔鐵槍。
師正業用吐蕃語解釋:“這是我們大唐贈送給你們吐蕃讚普的禮物!”
瓊貝推開了她,解下了自己的披風為師正業披上,覺仁上師對眾人介紹:“這位就是大唐派來我們吐蕃出使的使者師正業,被六王子擒獲的是他的三個隨從!”
格桑傑臉麵上有些掛不住,但當著布達拉宮的衛士和覺仁上師也不好發作,就道:“那就把們統統帶回皇宮內去拜見我皇兄。”
邢孑若忙表示:“我們的官方文書遺失在了這座宮殿裏!”
他是用漢語說的,瓊貝就下令帶來的兵士仔細搜索廢墟,尋找遺失的官方文書,她帶著師正業和仨少年往皇宮趕回。
布達拉宮屹立在紅山山腰,總共有十一層高,大小房間九百九十九間,第五層是吐蕃讚普執政的地方,而瓊貝公主將他們帶到第六層,把仨少年留在了一座房間裏,命手下仆役為他們沐浴更衣,準備早餐,她將師正業帶入了另外一座房間內。
一路上,兩人沒有說一個字,也許有些話不變當著眾人說出,也許是有些話一直想要說,但見到對方後卻說不出口。
房間裏氤氳覆蓋,水汽蒸騰,銅鶴嘴裏燃著迦南香,一隻紅木浴桶內湯水正暖。
瓊貝公主對師正業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該沐浴了!
師正業脫下披風,進入了浴桶內,他還記得那時在新安縣千唐誌齋的一座僧房內,瓊貝公主也對他經過這樣的話。
瓊貝公主依然用柔軟的手輕撫這他的肩膀,感歎:“你身上的傷疤又增加了,聽說你被突厥大軍殺死在了狼神廟,我感到天都塌了,以為今生再也見不到你了?”
師正業有些傷感,想要落淚,瓊貝公主往浴桶內添加了紅花,雪蓮等藥物,道:“如果這隻是一場夢,我情願一輩子都在夢裏,不要醒來!”
麵對這個瓊貝公主,師正業心裏也是五味陳雜,最初是敵人,後來是謀害自己妻子的嫌疑人,卻意外的成了自己的情人,最後卻成為就自己孩子的母親。
師正業鼓足勇氣詢問:“聽說你懷了我的骨肉,孩子呢?”
瓊貝公主身體輕微顫抖了一下,收回了手,轉過身去,質問:“你是來出使吐蕃,還是專程來找我呢?”
師正業忙回答:“我在突厥狼神廟外被堵隙駒跟突厥大軍殺死,是陳大夫在藥皇穀穀底將我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