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華一出來,就攔在兩人中間,勸道:“上官姐姐,別生氣了,身子要緊。”
南宮瑾很快意識到無後為大,立馬恢複了居家男人的模樣,像老母雞一般地護在上官葵身前,信誓旦旦地說道:“親愛的,我心裏隻有你一個,怎麼會對她怎麼樣!”
嫣華一想,十七公主怎麼說也都是羈王的皇親,要是讓十七公主莫名其妙地被南宮瑾給毒死,這簍子就捅大了。她拉著十七公主的手,笑道:“姑姑也別和小輩們生氣。”
十七公主顯然無法忍受一群年齡和她差不多的人稱為她的小輩,固執地說道:“叫我十七就行了,別叫什麼姑姑的。”
他們這一鬧騰,讓閣樓上含情脈脈的兩人都忍不住跑了出來,諾舞眼尖地發現南宮瑾在袖子裏掏著什麼東西,一看他就不安好心,八成是在找毒藥。她快步跑下樓,拽著南宮瑾,小聲地問道:“大師父,你不會真要對十七下毒吧?”
南宮瑾不以為然地說道,“作為一個人見人恨,花見花焉,名震大江南北的毒醫,怎麼能--”
“打住打住。”諾舞打斷了南宮瑾的話,“十七是我朋友,大師父就高抬貴手一回吧!”她相信,假以時日,南宮瑾肯定會覺悟到,十七公主和上官葵的秉性如出一轍。
“既然諾舞這麼說,那這件事就算了。”上官葵朝諾舞笑了笑,擰著南宮瑾的耳朵往他們的房間走去,邊走邊罵罵咧咧地說道:“看我怎麼收拾你,你這個老毒物!”
諾舞不禁莞爾,南宮瑾一代毒醫的形象,算是徹底的毀了。
原本以為會上演兩女爭一夫的狗血鬧劇,沒想到就這麼草草收場。
大白天裏無聊的發緊的姑娘們在鴇母的吆喝聲中,紛紛散去,隻留下嫣華和十七公主等人。
十七公主再不濟,也是個從小被人捧在手心裏的公主,剛才的一幕,顯然深深地傷害了她的自尊心,一個容貌平平的男子,不僅無視她,還想收拾她一番……她越想越生氣,白皙的臉蛋上浮現出一抹嫣紅,不明就裏的人還以為她是在害羞,隻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這是她盛怒之下的表現。
嫣華善解人意地勸道:“十七姐姐,都過去了,就別放在心上了。”
十七公主呆滯地點點頭,顯然沒把嫣華的話放在心上,諾舞發現十七公主神情有些古怪,轉身對嫣華說道:“我先陪十七回房,謝謝夫人剛才為十七解圍。”
嫣華笑道:“別叫我夫人了,我的藝名叫銷魂!”蘭花手一翹,十足一副豔妓的模樣。
諾舞幹咳幾聲,“銷魂姑娘,這名字是誰起的?”實在是太爛俗了……這是諾舞有生以來聽過的,最爛俗的藝名。
“我自己起的,很不錯吧!”嫣華得意洋洋地說道:“你要是不習慣的話,就還是叫我嫣華好了。”
諾舞點點頭,人貴有自知之明,這一點,她深信不疑。
嫣華目送著諾舞扶著十七公主離去,低低地發出一聲夢囈般的呢喃:“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誰會懂得,強顏歡笑之下,那深不見底的憂傷……
站在暗處的羈王,怎會聽不見她這句話?當他猜到嫣華心中的選擇時,有一絲釋然,又有幾分彷徨。
嫣華忽然轉身,望著羈王,帶著淡淡的笑容,“你將金鳳院送給我,如何?作為最後的禮物。”
“你為何……”羈王忍不住問道,“自從你進京以後,你就像變了一個人。”不再柔順地期盼著他,為他打點好一切,而是去尋找適合她自己的生活。
“我這麼做,也是為你好。”嫣華垂下眼瞼,不敢再看羈王,她很怕,自己會忍不住回頭,成為他的羈絆。
“諾舞姑娘是不會容忍二女共侍一夫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
“本王定會。”磐石可摧,朽木可折,他心裏,早已埋下的決心,無論經曆了多少時間,都不會改變。
“嫣華祝願你們,攜手到老。”嫣華轉身離去,時至今日,她總算放下了一直壓抑著她的包袱。那個總愛的角落裏凝望著她的濁世公子,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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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你沒開玩笑吧!”諾舞大叫道:“他可是有婦之夫--”
“正因為這樣,才充滿著挑戰嘛!”十七公主兩眼放光,恨不能立馬把南宮瑾壓到她的床上,讓他俯首稱臣。
在極度的憤怒之後,她冷靜的思量了一番後,決心挑戰極限,將南宮瑾從那個老女人手中搶過來!這年頭,隻要手段高明,哪有男人挖不到?有婦之夫又如何?一旦南宮瑾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就是證明她魅力四射的輝煌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