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舞一聽,掩飾不了她得意的神色,像隻尾巴翹上天的小狐狸,笑眯眯地看著羈王,想來他堂堂一個王爺,居然有把柄落在她手裏。諾舞不懷好意地想著,要不要跑回益州大營裏去告密?
她這些小人得誌的想法,怎會逃過羈王的眼睛?羈王帶著半分警告的語氣,說道:“你要是敢什麼壞主意,本王就把你的頭擰下來。”
諾舞微微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羈王的狠絕,她早已見識過,她可不想還沒活夠,就成為別人的刀下亡魂。
諾舞小心翼翼地說道:“大王,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的秘密到處說的。”才怪!諾舞在心裏又補了句。真可惜她之前沒有讓南宮瑾教她武功,不然今日就不用屈服在羈王的淫威之下,成為他身邊賣命的走狗……諾舞越想越不堪,還是叫爪牙好聽一些。
“叫我王爺。”羈王沉聲道。諾舞一口一個大王,別人聽了,還會以為他是哪個山寨的寨主,堂堂的一個王爺,被這丫頭喊成一個匪寇,著實讓他心裏不爽。
諾舞忍住惡心,諂媚地叫了聲:“王爺……”哪有這樣的王爺,一天到晚動刀動槍的,還是那些附庸風雅的王爺看著舒服的多。
羈王微微蹙眉,這聲音聽起來也太假了……他毫不費力地拎起諾舞,大步朝外走去。諾舞象征性地掙紮了幾下,小巧的蓮足在半空中晃來晃去,不忘發出幾聲蚊子般的叫聲:“救命呐……殺人啦……”這裏能救她的兩個人早就不知道躲到那裏去了,她隻能做些無謂的掙紮來安慰自己,不管怎樣,她可也是“被迫”跟著羈王走的,免得南宮瑾以為她是倒貼過去的,再到沐景跟前說三道四一番,她活了十四年的名聲,就會毀於一旦。
羈王拎著諾舞很快就離開了竹樓,南宮瑾和上官葵站在竹樓上,遠遠地看著他們,不時地揮揮手,臉上還帶著一絲奸笑。好在諾舞沒有回頭看他們,不然肯定會氣個半死,有這樣做師父的人嗎?
走出密林後,羈王吹了一聲口哨,一匹火紅色的戰馬很快跑到了羈王身前,馬蹄高高揚起,發出一聲歡快的嘶叫,像是在迎接主人。
諾舞心虛地看著那馬,戰馬的胸口上,依稀可以看見兩個月前她刺下的那道傷口。疾風似乎認出了諾舞,棕黑色的鼻孔喘著粗氣,不安地挪動著身子。
羈王拍了拍馬背,說道:“疾風,安分些。”疾風這才沒有更大的動靜,前蹄半屈,羈王先將諾舞丟到馬背上,諾舞嚇得滿頭大汗,生怕這馬突然間發起狂來,好在羈王隨後就坐到了馬背上,諾舞這才稍稍安心。
羈王一拉韁繩,低喝一聲:“駕--”
疾風如離弦的箭一般飛馳而去。
諾舞剛開始還覺得十分新鮮,呼嘯的秋風迎麵而來,吹得人神清氣爽的。可到後來,諾舞顛簸的七葷八素,險些吐了出來。疾風是匹千裏良駒,一連疾奔了三個時辰,都沒有停下來。若不是羈王抱著諾舞,諾舞虛脫地幾乎要從馬背上掉到地上。羈王見她實在是撐不下去,才讓疾風停了下來。
諾舞靠在大樹幹上,臉色蒼白,胃中的酸液不斷地翻滾著,小聲地嘀咕著,“跑這麼快做什麼……又不是趕著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