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疫病漸漸得到控製,流民的情緒日漸安穩,曹都督特意請沐景過府一聚。與此同時,荊州城內開始盛傳一個奇怪的消息,蕭刺史的獨子惹上了怪病,右手漸漸失去知覺。那些被蕭公子欺辱過的百姓們因此也出了一口惡氣,這蕭公子平日裏橫行霸道,強搶民女,不知害了多少良家女子。
諾舞聽聞這消息時,喜憂參半,畢竟蕭公子是因為她才會被沐景廢掉一隻手。自從沐景帶著諾舞從城郊回來以後,張鐵就發覺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他也說不清是哪些地方不對,諾舞有時很討厭沐景,有時又說沐景不錯,他是個粗人,看不出什麼名堂。素來沉靜的沐景一反常態,時常出言調戲諾舞,一般都會引來一陣惡罵。
曹都督在府上設宴,不僅邀請了荊州城內的達官貴人,還邀請了荊州的所有大夫。曹府內賓客如雲,好不熱鬧。
沐景與諾舞並肩而行,趁宴會還沒開始,便在曹府內四處轉轉,諾舞不情願地跟在沐景身邊,作為他名義上的“妻子”,她隻得陪同沐景在府中散步。
曹府內的景色甚好,可沐景醉翁之意不在酒,反倒是細細觀察著出入曹府的官員以及守衛們的情況。
諾舞在宮中也見了不少美輪美奐的景致,但這曹府的布置,仍舊讓她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細微處無不透露出主人匠心獨具的設計,一草一木,都非凡品。
“娘子,你覺得這裏怎樣?”沐景那破壞氣氛的聲音冷不防地響起,還帶著一絲玩味,讓諾舞頓時沒有了欣賞美景的心情。
“我再次警告你一次,沒有人的時候,不準亂叫我。”諾舞瞪了沐景一眼,自從蕭公子那事發生以後,沐景就越來越過分,時常出言挑釁,越罵他,他就笑得越開心,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蕭公子一樣變態,喜歡被人辱罵。
“娘子。”沐景一把攬住諾舞的肩膀,笑道:“你猜現在有多少人盯著我們?”
被沐景一說,諾舞敏感地四處張望,除了一片蔥鬱的樹林和一灘碧綠的湖水,她還沒見到幾個人在周圍走動。
“這裏都沒幾個人,誰會注意到我們?”
沐景低下頭,靠在諾舞的耳際,遠遠看去像是一對恩愛的小夫妻在說著情話,但他的聲音中卻帶著幾分冷意,“在那邊的樹下,有兩個侍衛,亭子後麵,估計有四個人,更遠一點的樹林裏,可能埋伏著更多的人。他們輕功很好,能將自己的氣息控製地這麼微弱,一定身懷上乘的內力。”
諾舞不禁緊張了起來,說道:“也許是暗中保護曹都督的手下,你一個大夫的身份,他怎麼會派人監視你?”
沐景漫不經心地看了周圍一圈,貼著諾舞的側臉,說道:“那天我和三弟遺漏了一件事,就是將那下毒之人的屍體處理掉,曹都督一定發現了什麼,才會對我們有所懷疑。那天我和三弟是最後趕到東郊的,又突然有了根治疫病的法子,曹都督生性多疑,今天晚上,就是他設下的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