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坐著踢的,雖然力度不大,卻也踢得羅同順向後仰了仰。她又大聲罵道:“你不是人,你是條****的狗!……”
正在這時,萌萌穿著睡衣,從房間裏跑了出來,邊跑邊哭邊喊“媽媽,媽媽”。很顯然,媽媽的大聲把她吵醒了。張開惠見了,急忙起身迎了上去。抱起萌萌進了她們住的房間。
羅同順這才站起身來。想起剛才的這一幕,他真想麵前裂開一道縫,他好一頭鑽進去,從此一了百了。可他還是向臥室走。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張開惠抱著萌萌回到房間,把她放到床上,陪她躺下。這時萌萌不哭了,她問:“媽媽,你和爸爸吵架了。這是幹嗎呀?”
張開惠心疼女兒,又不想讓她知道他們之間發生的事,就說;“沒事,媽媽和爸爸沒事。我的乖乖女,好好睡吧!”萌萌還小,又是在睡夢中被吵醒的,所以很快就睡著了。
張開惠感到很累,卻怎麼也睡不著。她躺在床上,還在想著剛才的事。完了,我們之間的夫妻關係完了。再也無法彌合了。一加一再也不等於一,要等於二了。我們隻有離婚。可怎麼離?什麼時候離?還得想想,再想想。要是快刀斬亂麻,明天就和他一刀兩斷。可萌萌還小,超市不能丟了,還得有人管,我即使放下萌萌去管,一個人也管不過來。對了,媽媽說“要拖,拖死他個****的”。我得作一下準備。太急了不行,雖不致把****的拖死,也得把他拖個臭名遠掦,拖得他****的筋疲力盡。當然,離婚是遲早的事。有一首歌是這樣唱的:
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
沒有什麼是永垂不朽……
羅同順回到臥室,一個人躺在床上,心裏掀起萬頃波濤。妻子的罵,讓他想起已經過去的日子。窮困的鄉村,沒完沒了的農活,日出而作,日沒而息,臉朝黃土背朝天,汗流浹背……然而一年到頭,吃的隻能填飽肚子,穿的隻能遮體。後來進了城,做起小生意,讓家裏的生活有了改變。再後來開始擺地攤,認識了她……現在好了,住進了高樓,車子來車子去,吃穿不愁,甚至花天酒地。應該說,這都是她帶來的。沒有她就沒有我的今天。
他又想起剛才從房間跑出來的萌萌,那是多麼可愛的女兒啊!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可她畢竟是女兒,在農村頂不了天,頂不了地。父親就是希望有個孫子。一想到父親,還有母親,他們都老了。父親走路都很困難了,一天就知道抽煙、喝酒,喝了酒就發脾氣,就罵人。尤其是罵兒子。說兒子找了個城裏人,怕老婆,30多了都不給他生孫子,沒出息……現在他都不敢回家了。
唉,唉,一方麵是生我養我的父親,一方麵是對我恩重如山的妻子。有人說,妻子沒了可以再找,父母沒了就再也找不到了。所以權衡再三,他選擇了站在父母一邊,才和鄭娜相好(其他的他都認為是逢場作戲,可以放棄的),才要和妻子離婚。好了好了,雖然挨了罵,挨了打,還挨了踢,但總算把事情挑明了。想到這裏,他又想起當年追妻子的情景,想了很多年,夢了很多年,才向她挑明。她才成了自己的妻子。可現在,卻要分手。他又覺得實在對不起妻子,所以才給她下跪,向她懺悔。他並不希望得到她的諒解。她也不會諒解。秦香蓮是不會諒解陳世美的。路已經走到這一步,和她已經走到盡頭,緣份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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