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比昨晚,經常可見一些別的小舟從旁經過,見到姚居士,也都熟悉的點頭招呼,最多偶爾好奇的看看半依在她懷中的男子。
對他的身份他們自然已有猜測,但在這裏,在他們眼中,沒有皇帝陛下,隻有姚居士的丈夫這一個身份,也都是善意的點頭招呼。
皇帝陛下第一次覺得人家不怎麼把皇帝這身份當回事的感覺也蠻好。
其實在遠遠看到第一個小舟接近時,居士是想要把他放開點,讓他自己站穩的。
他卻死皮賴臉也不怕丟人,反正也是腳下無力,身子虛弱,就這麼軟綿綿的頑固不屈的緊貼貼著她不起來了,反而還更貼的親近了些,緊緊偎在一起。
要是姚文長姚嶽父看了,定然忍不住心中無名之火,將這對男女通通踹入湖中醒醒神。
那一刻,他感覺到姚居士身子緊了緊,隻是很快又放鬆了下來。
他心中暗笑,麵上卻仿佛不知一般。
其實他心中已有猜測,婉兒姚居士,可能真的有些氣質上的差別,但卻並沒有她表現的這麼分明。
就像昨晚,他就感覺到好幾次她在偷偷緊張著,那個熟悉的婉兒一直就沒離開過,躲在“姚居士”的背後偷偷羞著呢,然後把“姚居士”放在外邊來撐場子,繃麵子,裏子其實早已潰不成軍了。
昨晚小島一行,應是她早在知道自己要來學宮時就暗戳戳的開始謀劃了。
她這是,想要扳回點主動權呢。
這對她而言,非常重要。
這絲毫無損她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婉兒和居士,一樣一樣,都是朕的心頭肉啊。
小舟靠岸之後,皇帝陛下又是在姚居士的半攙半牽之下踏上了岸。
此刻,他確確實實變成了一隻軟腳蝦,每一隻腳都軟綿綿的,沒著地那隻更是如此。
他深恨自己現在的狀態,已經不知是今晨的多少了次了,他又一次心中發狠,其他都先拋一邊,先狠狠練功,朕要練神功,朕要在上麵,朕要做夜之主宰,而不是夜之瓷娃娃!
他正在車內心中發狠,姚居士已經駕車回到了“沁香小居”。
待他下車後正要往裏走,居士一伸手就牽住了他的耳朵,溫柔卻堅定地拉到了身旁,螓首靠近,溫柔的在他耳畔低語,吐氣如蘭,如蘭似麝,可那話語卻如一把把利刃狠狠往他心中最深處插去,驟然絕殺,簡直猝不及防。
“你個小混蛋,你寫那本《春閨秘史》我是看過的,所以我是知道你的心有多麼的邪惡,齷齪,汙穢,肮髒。
你似乎對嫂嫂懷有特別的念想?
秦姐姐以後就要和我們同住,你心裏想什麼我也不管,論跡不論心嘛,隻是別真做出什麼來,不然,你真的要斷啊!”
說著那星眸般的眼珠兒還很傳神的向下瞟了一眼,示意自己所說要夾斷的是啥。
溫柔的眼神兒,卻差點把皇帝陛下此刻那虛弱的小弟嚇得血管爆裂。
完了,完了……嫂嫂,我還沒來得及報答的嫂嫂,老婆發現了,怎麼辦,怎麼辦,你未來的幸福該怎麼辦?
皇帝陛下心中一團亂麻,滿腹的憂心。
進入客廳中,嫂嫂已經熬好了一鍋香噴噴的熱粥,看到他們進來,也不多問,隻是笑著道:“就等你們呢,餓了吧,吃早餐吧。”
一碗碗的喝著熱粥,填補著空虛的肚皮,皇帝陛下感動啊。
一碗碗溫度剛剛好,幾乎被熬爛了熱粥吞入腹內,裏麵還加入了一些特別的材料,就似有股暖洋洋的生命元氣不斷的補充填入體內,五碗下肚,他往後椅背一靠,看著同樣修煉陰陽內經的美麗的嫂嫂很自然的收拾起他身前的碗筷,他心中嗚嗚而泣。
嗚嗚嗚,這麼好的嫂嫂,如果不能讓你幸福,朕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