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無標題章節(1 / 2)

張桃花墳上的枯草已經被清理幹淨了,兩顆桃樹看起來孤零零的。

一邊的周祥瑞神情迷茫,渾濁的雙眼裏帶著淚花,他腦子不好,雖然還記得張桃花的名字,但已經忘了她的樣子,忘了她是怎麼死的,更忘了是她過去陪著自己從年少走到年老。

周祥瑞想不起來以前和張桃花在一起生活的點滴,隻覺得心裏好難過,每一年來這裏,他都忍不住流淚,卻不知道為何而流?

若非情到深處難自禁,誰願孤苦伶仃淚縱橫?

周豆豆不停地擦著眼淚,張桃花走的時候她才幾個月大,根本不記得張桃花長什麼樣子,對這個慈祥的奶奶幾乎沒有一點印象,但她就是忍不住心痛,因為躺在這裏的,是她的奶奶。

血脈親情,又豈是死亡所能斬斷的?

周長山將一張張的紙錢投入火中,這個一向堅強的男人,神色間也掩飾不住傷心,嘴唇微微開合,用著僅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語,大抵是向張桃花說些喜事,比如近來周家的變化,薑禹雙目的複明……

也不知老人在冥冥中能否聽到自己兒子傳達的喜訊?若真聽到了,想必會欣慰許多吧。

火焰跳動,薑禹心裏的恨意仿佛也像這團火一樣在燃燒,將他的心燒的傷痕累累。

張桃花待薑禹像親孫子一樣,告訴他花草樹木的顏色,動物生靈的樣子,天空的浩瀚,星辰的美麗……

在薑禹雙目失明的童年中,是張桃花給他講訴著世間的一切,是她一直守護著薑禹。

這樣一個心地善良的老人,如今卻長眠孤墳。

薑禹根本不信張桃花是摔死的,他聽其他村民講過,張桃花的臉頰上帶有淤青,分明是被人毆打所致!

十年前,薑禹什麼也做不了,如今,他在張桃花的墓碑前,在如此悲涼的時刻,再一次悄悄發誓,要去清水鎮周氏家族討個公道。

薑禹和周豆豆向著墓碑磕了三個響頭,周祥瑞什麼也不懂,也想跟著照做,薑禹連忙攔住了他,周祥瑞看起來很困惑,為什麼他不能磕頭?

周豆豆心裏一酸,道:“爺爺,你向奶奶下跪,奶奶會生氣的。”

周祥瑞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周豆豆轉過頭去,怕他看到自己的眼淚。

其實這句話周豆豆已經說了好幾年了,可每一年,周祥瑞都會忘,他的腦子根本記不了那麼久的事情。這天,一家人都是心情低落,連黑豆看著家人傷心,都是無精打采。

拜祭過後,薑禹又回到大吉山,開始他的煉體之路,似乎唯有煉體的痛苦,才能減輕他心裏的痛。

這段時間以來,薑禹的肉體力量每天都在進步,現在他單手可舉起兩百斤重的東西,但他知道,這還遠遠不夠,必須盡快煉成第一重妖體,才能修煉鯤鵬的功法,到了那時,他才算一個真正的修道者。

九黎說過一些修道者的手段,現在的薑禹雖然對付一般凡人綽綽有餘,但如果麵對一位煉丹境第一重的修道者,卻是必死無疑。

太陽西落,黃昏時候,薑禹回到了家中。

沉默了片刻,薑禹道:“長山叔,我要去一趟清水鎮周家。”

周長山神色複雜,他知道薑禹是要去了清十年前的恩怨,實際上他又何曾不想,十年前死去的那個人,是他的親娘啊。

失神了半響,周長山眼裏閃過凶光,一字一句道:“如果我娘真是被他們所害,那他們就該死!”

雖說按輩分來論,周長山還得喊他們一聲大伯,二伯,但張桃花如果真是因他們而死,那他們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必須以命償命。

“長山叔,你放心,若是他們害了奶奶,我絕不會放過他們。”薑禹斷然道。

“小心行事。”周長山知道以薑禹的本事,基本不會發生什麼危險,隻叮囑了一句。

薑禹點頭,隨即不再怠慢,立刻啟程,趕往清水鎮。

薑禹的腳程極快,平常人要走上兩個時辰的路,他隻花了一個時辰不到,便到了清水鎮中。

此時天色已暗,路上行人寥寥,薑禹找了個本地店家,問清了周氏家族所在,便一路向周家走去。

在鎮中轉了幾條街,一盞茶後,薑禹找到了周氏家族。

眼前是一扇氣派的朱紅色大門,兩旁放著兩尊千斤重的石獅,抬頭望去,顯目的匾額上寫著“周府”兩個大字。

一看便知,這周氏家族定是家財萬貫,光是那兩尊石獅恐怕就得三五十兩,而整個周府的規模,耗費的錢財至少要好幾千兩。

薑禹看在眼裏,心裏恨意卻越加強烈,周氏家族如此有錢,當年隻要隨便拿出幾十兩,就能救了當時的周家,可他們非但沒有,更是害死了張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