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興你能夠和平投降。”那名軍官打量著我。“你是誰?”
“是不是能和平投降還要看你們後續的態度:如果你們能讓我其他的部下平安撤退而不追擊,那麼我就投降。”我緩緩說著,希望拖慢了的說話速度能再替那些撤退的步兵們爭取一些時間。“我是傑森.弗萊契,VMA中尉,特遣第三營營長。”
“你就是傑森.弗萊契?”那名軍官活像是見了鬼似的,兩眼直盯盯地瞪著我。
“老兄,我知道我很帥,但是請不要用那種眼光瞪著我;我對男人沒有興趣。”我故作輕鬆地說著不合時宜的冷笑話,至於能起到什麼作用?我自己也不知道。
雖然說是一間審訊室,但是這間審訊室卻沒有我印象中審訊室該有的蒼白與壓迫感。不但整間房子整理得窗明幾淨,窗外不絕於耳的清脆鳥鳴聲伴隨著陽光透過垂掛著象牙白蕾絲窗簾的落地窗穿入室內;室內的桌子也不是四四方方的鐵桌,而是一片有點橢圓狀的玻璃雕花桌麵配上具有藝術感的木質桌腳,連坐的椅子都墊有舒適的天鵝絨坐墊。
整間審訊室裏唯一符合我印象的就是那麵魔術玻璃牆,我知道魔術玻璃牆壁後麵就坐著幾個人操作著各種儀器與設備來分析審訊時受審者所說的話是真是假。
雖然我是NTU的俘虜,NTU並沒有給我戴上手銬腳鐐之類的東西,也沒有把防止逃跑用的囚犯項圈給我戴上,負責接受我投降的那位軍官在與他的上級通話之後,隻是很客氣地請我和佳娜搭上四輪車,用四輪車載我們到了一個飛機場,隨即陪著我們登上一架小型客運飛機,飛到了這個所謂的NTU審訊機構。
NTU不但一路上沒有試圖限製我的行動,連負責看守我的武裝人員都沒有。即使是到了這間審訊室,雖然有兩名持槍的衛兵站在門外,但是我非常確定那兩名衛兵隻是在確保閒雜人等不會靠近這間審訊室而不是防止我逃跑;否則他們應該會站在室內而不是門外,至少我如果企圖想從落地窗那邊逃跑的時候,那兩名衛兵才會知道我想逃跑。
我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著審訊人員來到,不過,那位負責審訊我的人一直沒有出現,以致於我被周圍的舒適氣氛弄得昏昏欲睡,到後來實在是舒服到受不了瞌睡蟲的侵襲,我乾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了。
“……弗萊契先生?弗萊契先生?”
肩膀上突然被人推了幾下,當場把正在睡夢中的我給嚇醒。
“弗萊契先生?您睡醒了嗎?”
我轉頭向聲音來源看去,這才看清楚推醒我的人是一名穿著白色中裙套裝留著棕黑色披肩長髮隻在胸前佩戴著NTU軍方工作識別證的女子。
“喔,抱歉,這裏實在太舒服了,不小心就睡著了。”
“沒關係,該道歉的是我,打擾了您得來不易的睡眠。”那名女子微笑著,拉開我對麵的椅子坐下。“我是韓琪,是負責這次會談的人員。”
“會談?我原本以為會是審訊還是拷問呢。”
“如果弗萊契先生喜歡被審訊還是被拷問的話,很抱歉我們NTU沒有類似的“服務”,至少在這個情報分部裏沒有,而且我也不懂那些技巧,隻能讓您失望了。”韓琪微笑著。
“對了,妳說妳的名字是韓琪?”我忍不住發問。“我覺得妳的長相比較像是地中海一係的人種,皮膚很白而且鼻子很高,而且妳的瞳孔是綠色的;但是妳有個很東方式的名字?”
“那弗萊契先生你呢?”韓琪笑著打開了放在麵前的文件夾。“你有個純撒克遜風格的名字,但是我怎麼看都覺得你是再標準不過的東方人,就除了你的髮色是棕色不常見於東方係統而已;在這個混血相當普通的時代,我們的姓和名隻不過是繼承了遙遠父係先祖的傳統而已,那並不能代表我們體內到底哪種成份的血液比較濃。”
“嗯,我同意。”
“而且,我們不都是發源於地球的同一種生物?”韓琪輕輕嘆了口氣。“雖然外表特征上有些微小的差異,但是我們的血液是可以互通的,我們也可以彼此通婚而生下後代,外表上的差異並不能抹滅我們仍然是同一種生物的事實。”
“我總覺得妳嘆氣是有原因的。”
“有,不過那不是現在的事。”韓琪從攤開的文件夾裏拿起了一份文件。“請允許我先確認一些問題:您的全名是傑森.弗萊契,對嗎?”
“是的。”
“您是在聖塔那斯戰區被征召入伍的?”
“是。”
“您曾經被選入特種部隊?”
“是。”
“您曾經參與過爆破UG31的任務?”
“UG31?那是什麼?”
“哦,抱歉,我沒說清楚,我一時以為你也是NTU的軍官,應該知道那些情報的。”韓琪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著。“UG31是一座地下機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