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車偵查排,射擊!立刻後退並採取迴避動作防止NTU反擊!”
四發練習彈再度落在NTU的車隊之中,再度將NTU的隱形戰車染得都是螢光粉末;不過,NTU所噴灑的螢光中和劑顯然具有殘留性質,那些落在隱形戰車上的螢光粉末所發出的螢光逐漸減弱,一下子又被殘留的中和劑給中和掉了。
不過,我方戰車把握著NTU戰車群染上螢光粉末的那一瞬間,四十四門戰車主炮同時開火的巨響迴盪在死亡峽道之內,伴隨著莊嚴有如雷神震怒時的神諭之聲,十七輛在近距離遭到脫殼穿甲彈射中的NTU戰車炸了開來。
就在這時,幾聲金屬碰撞聲響起,NTU的質量加速炮炮彈擦過我的炮塔;幸好我們的距離和NTU戰車之間的距離比較遠,而且我們是停在高地上,自下而上仰射的NTU炮彈斜斜擊在厚實的正麵裝甲上, 彈了開去。
但是,我們的戰車旁邊仍然是傳來了一聲爆炸巨響;四號車的駕駛員可能是因為太過緊張,錯將動力排檔排入了前進檔,以致於戰車向前行進了一小段距離,導致車身暴露在NTU的火線之中;一發質量加速炮炮彈隨即從四號車僅有薄弱裝甲保護的底盤射入,擊毀了四號車,被引爆的車上彈藥隨即將車子炸了開來。
沒有時間替陣亡的弟兄們哀悼,現在每一輛戰車都必須替自己的生存進行奮鬥;由於VMA戰車在開火過後,需要八秒鐘的裝填時間,NTU戰車卻隻需要三秒,在戰車無法開火的這段時間裏,每輛戰車都加足了馬力全速行駛著,希望能增加對方瞄準上的困難度或者能讓自己及時隱藏到掩蔽物後方;即使全速疾行所能發揮的效果有限,但是這些為了增加戰場存活率而執行的動作,有時候真的就是能不能活著回家的關鍵。
VMA的戰車在閃避,NTU的戰車也忙著射擊;雖然VMA的戰車在性能上處於劣勢,可是VMA的戰車卻有足夠淹死NTU部隊的數量優勢;殘存的NTU戰車群焦躁地開火著,希望能將VMA的戰車數量盡可能減少,以降低下一次VMA戰車開火時自己被擊中的機率。
死亡峽道裏正上演著死亡的舞蹈,VMA戰車的燃氣渦輪引擎怒吼著,推動著龐大笨重的車體以不規則路線快速行進,彷彿體態過於癡肥的舞者正在為了爭取自己最後一次演出的機會而賣力表演著有些笨拙的舞蹈;一輛接著一輛的VMA戰車在NTU的攻擊之下遭到擊毀或癱瘓,死亡峽道之中越來越多燃燒中的殘骸,而跳著死亡之舞的舞者則是越來越少。
我計算著自動裝彈器裝填彈藥的時間,數到六秒的時候,我下令偵查排的戰車重新回到原先的開火位置,正好在彈藥裝填完畢時回到了可以俯瞰死亡峽道的位置。
“戰車偵查排,依照標示位置開火射擊!”
三發練習彈再度將NTU的隱形戰車群染上了色彩,而一直等待著這機會的VMA戰車群毫不猶豫地掌握機會,猛烈地以主炮火力痛擊著NTU殘存的戰車;二十九門主炮交錯開火的連串聲響彷彿雪崩時的巨響一般吞噬了八輛NTU戰車,殘存的NTU戰車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勝算,領著裝甲運兵車群很乾脆地掉頭撤退了。
雖然擊退了NTU的進攻,但是卻有超過一半以上的戰車成為死亡峽道之中曾經發生過慘烈戰鬥的新見證,其中還包括了戰車第三營的營長,那位雖然我隻在出發前見過他一麵但是卻讓我感覺到親切長者風範的部隊領導者。
一陣微風吹過死亡峽道,夾帶著陣陣金屬和人體組織同時燃燒過後的特有焦臭味道。戰車乘員們常常抱怨戰車密閉之後的空氣品質很差,都喜歡在非警戒的時候打開頂艙蓋探出頭來呼吸所謂“新鮮空氣”;但是,我現在發現我一點也不喜歡這種夾著焦臭令人作嘔的“新鮮空氣”了。
如果說,這就是所謂戰火的味道,那麼,我又一次肯定了我不喜歡這種味道,非常不喜歡。
還需要多久,這種味道才會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