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桐心裏計算,除了路基,其他都是現成的,正好可以在中越邊境河口到保勝之間,鋪設一條鐵路。
修一條鐵路需要哪些成本?
首先是探路,要找出一條地質堅硬,相對平坦、海拔落差不大的路線;
其次是開路,逢山挖隧道,遇水修鐵橋,砍伐叢林,填埋低窪……
再次是打地基,最後才是鋪設枕木、鐵軌。
現在河口保勝之間,既不需探路,也不需開路,枕木、鐵軌又都是現成的,隻需要打點地基,造一座橋,成本要減少七成不止!
更重要的是,這條鐵路雖然很短,但修築過程中可以獲得許多經驗,對未來大有好處。
他將這個想法一說,眾人都是叫好,鄭觀應更是自告奮勇,王桐便任命他為第一任商務司司長,全權負責與沈葆楨等人接洽。
這些滿清官僚正不知道拿鐵軌怎麼辦,運到台灣扔掉還需要運費。現在有人出運費接收,他們一定喜出望外,白送都有可能!
經元善是金融的大行家,王桐就任命為財政司司長。
謝家福是電報方麵的專家,自然成為第一任電信司長。全權負責鋪設一條電報線,從昆明,經過文山州、保勝,直到臨洮。
但這個也要花錢,包括修建大道,現在臨洮大壩的利益還未顯露出來,財政上捉襟見肘,王桐再有想法,也難為無米之炊啊。
閑聊間,一行人還說起上海的一件奇事,街頭巷尾都在議論:
一件是赫赫有名的彙豐銀行幫辦,古應春古經理,居然神秘消失了。據說一同消失的還有他的孌童,上海灘各種離奇謠言傳得沸沸揚揚,古應春家人天天到巡捕房鬧,這都半年多過去了,愣是線索全無。
王桐聽了暗笑:“都在我肚子裏,上哪找線索去?”
幾天後,王桐帶著岑淑嫻回昆明娘家省親。
岑毓寶設宴款待,見女兒麵色滋潤,春意黯然,顯然日子過得不錯,他心裏也高興。這種政治婚姻,即便女兒不幸福也隻能囫圇吞了,能幸福自然再好不過。
酒過三巡,岑毓寶說起了最近的一樁奇案,叫“楊乃武與小白菜”,因為此案,京城裏正鬧得不可開交。
說的是幾年前,餘杭舉人楊乃武,私通有夫之婦“小白菜”,並用砒.霜毒死了其夫葛品連,被判處死刑。
但楊乃武的姐姐楊淑英到北京喊冤,說楊乃武是被屈打成招,兩條腿都被打斷,被用燒成液體的金屬錫水澆背,“小白菜”也是十指皮膚脫落,銅絲穿乳,慘不忍睹。
此事引起了《申報》的關注,期期連載,跟蹤報道,在輿論上引起很大反響,案子牽涉到江浙一帶上百名官員,事關重大,如今案子反反複複鬧了幾年,京城裏吵成一團,不知如何收場。
一聽此事,王桐頓時心裏一頓,感到蹊蹺。
這種事一聽就是冤案,如果證據確鑿,直接就可以判斬立決。現在要如此酷刑拷打,還拖了幾年,顯然是沒有證據,胡亂斷案。
不過奇就奇在這裏,以清王朝的昏庸腐朽,哪有心思為一個老百姓申冤,這個案子一旦翻案,江南上百官員怎麼辦?自古官官相護,孰輕孰重不是很清楚嗎?那朝廷裏還吵什麼呢?是不是有什麼政治內涵呢?
王桐假稱要如廁,離席暗自運用《血河真經》一番演算,頓時茅塞頓開,心裏暗想:“嗯,原來如此,不知能否借此撈些好處?自己不是正想上北京看看傳國玉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