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轎上緩步下來一花甲老者,裏麵穿著皮襖,外麵套著狐腋箭袖,還罩了一件玄狐腿外褂,褂邊上還鏤著銀絲線,在夜色中熠熠生輝,顯得既是雍容華貴,又飄逸出塵。
老者看來熟門熟路,進了菜館直奔二樓,前麵二個隨從開路,剛到雅座門口,忽聽隔壁傳來一陣歌聲:“
出身不顯存遠誌,為友兩肋可插刃。
人生哪能一帆順,窮時唯有善己身。
背靠大樹好乘涼,八麵玲瓏戲達官。
一義一利取草莽,鴻鵠之誌當遠揚。
名利雙收漸自賞,早忘當年舊時光。
夏雨霏霏夜微寒,惶惑已至話離殤。”
老者這麼一聽一品味,竟然挪不動步了,歌中所述情事,竟然與自己一生契合無缺。
他最初隻是個夥計,但有雄心抱負,正是“出身不顯存遠誌”;
為王有齡拚死奔忙,豈不是“為友兩肋可插刃”;
“背靠大樹好乘涼”說的是左宗棠;
隻是最後兩句語焉不詳,隱有勸誡警告,是否意有所指?
這麼品咂揣摩著,一時間他竟癡了!
片刻後,在好奇心驅使下,他前往隔壁包廂,想要見個究竟。一進門,隻見一位黑袍少年獨據一桌,頭上紮著牛鼻子抓髻,似乎是個道士。
此人正是王桐,平常他以道家麵目示人,既是靈界時的打扮,也正好有理由不留辮子,拖著一根豬尾巴在腦後,實在是虐心,即便是假的也難受。
這時,他說道:“胡大人,萍水相逢,皆是有緣,何不坐下一敘。”
這胡大人正是江西候補道胡雪岩,此番來上海借外債,為左宗棠西征新疆籌措軍費:“你自是知道老夫,那首歌總不會憑空而來吧?在此等候老夫,是何居心?”言語間已有惡意。
王桐哈哈一笑:“我不過一介布衣,販夫走卒、引車賣漿之流,胡大人要殺我,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隻是這對大人有何益處呢?聽我一言,或能救大人一命也未可知。”
胡雪岩一愣,這番話說到他心裏,雖然表麵上他正處鼎盛,烈火烹油一般,但自知四麵樹敵,如履薄冰。
他臉色一變,和緩了下來,坐下說道:“一言相戲,先生不必當真。剛才歌中所言惶惑已至話離殤,是何意啊?”
王桐微笑,今天碰到胡雪岩,可真不是什麼緣分。
他知道胡雪岩來上海借錢,但要見到人可不容易。不過他有《血河真經》,一路掃描無數書籍知識,其中一本《二十年目睹之怪現象》,講胡雪岩的生意經:每開一處店,便娶一房小老婆。店裏經理到他家,小老婆照例不回避。住上幾個月他去了,任由小老婆和經理鬼混。那經理辦事自然格外勤奮,所以沒有一個店不賺錢。
書裏還講到胡雪岩出生安徽績溪,最愛績溪臭鱖魚,這道菜一般人還真吃不慣。王桐一番打聽,偌大的上海隻有這家徽菜館有做,便在此守株待兔,今日果然抓到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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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