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俊在書房裏呆了整整一夜,或抱臂站在窗邊想著什麼,或者坐在椅子裏發呆,或踱步。黑夜總是那麼漫長,就像他和依依,林兒之間的糾葛一樣,好似沒了盡頭。
終於下定了決心跟自己的父親談談。沈老爺在悠閑地喝著早茶。
“爹,我有話跟你說。”沈嘉俊就是這樣,在生意上叱吒風雲,在父親和感情上總是猶猶豫豫,一味的順從。殊不知,這樣不反抗,不做聲,最後就隻能被別人牽著鼻子走,被人魚肉。
“什麼事?”沈老爺有點詫異,感覺自己的兒子今天有點不一樣,至少眼神在他麵前有了些許堅定。
“是你找人掀了林兒的店子嗎?”沈嘉俊坐在沈老爺的旁邊,眼神沒有躲閃,發出炙熱的光看著沈老爺。
“是的。”沈老爺氣定神閑、不痛不癢的說著。
“為什麼要那樣做,林兒他在那裏得罪你了嗎?”
“如果為了這件事你大可不必說下去了,我以後不會去找他的麻煩了,上次隻是一個小小的誤會。”沈老爺說的雲淡風輕,事不關己。沈嘉俊本是鼓足了氣,卯足了勁要跟父親理論的,但父親的態度,澆滅了他所有的熊熊燃燒的火焰。
“老爺,少爺,成總編把少爺拍的《好友》送過來了。”管家打破了僵局。
“拿過來我看看。”沈老爺樂嗬嗬的接過了書。封麵正是沈嘉俊和江依依,不過旁邊卻多了一行字——沈江兩府聯姻。沈老爺看了甚是滿意。沈嘉俊當初本就沒有多大意願拍畫報,現在就更不想看了。隻是很無趣的離開了。
這本書也送去了江府,喜鵲悄悄對田馨說,“小姐,你看到了畫報嗎?原來江小姐要跟沈少爺訂婚了。”
“畫報在哪裏,你給我看看。”田馨怒火中燒。
“在樓下老太太的手裏。”田馨聽到這句話,本來想去看畫報的心情也沒有了,心中的怒火被澆上了油,熊熊的燒了起來。
“少奶奶,你哥哥來看你了。”樓下一個老媽子很不情願的跑上來告知田馨這個消息,話音未落就不見了人影。
“連個老媽子都那麼勢利。”喜鵲對著老媽子的背影狠狠的呸了一口。
“不要介意了,都這麼久了,你還沒有習慣呀。”田馨安慰著自己的丫鬟。
“小姐,我就見不得他們這樣對你。”喜鵲為田馨的遭遇憤憤不平,其實呢,也為自己不平,小姐失勢了,作為下人在這個家裏就更無地位可言。
田馨不再說什麼,心裏尋思著,上次不給了錢讓他別再來找自己了嗎,今天怎麼又來了。憤怒全寫在臉上了。在小客廳裏見到田仁川,樓下的笑聲不絕於耳的傳了過來。
“你怎麼又來了?”田馨憤恨的看著自己的哥哥,蔑視的瞥了哥哥一眼。
“妹妹,再給哥點錢。”田仁川說的很是著急。
“不是給了你不少錢嗎,這才多久呀,又沒了,你是不是又拿去賭輸了?”田馨眼裏射出的光,溫度都可以熔化一鍋鐵。
“我沒有錢,你自己想辦法去吧。”田馨說的很決絕。
“你再給我一次,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你要不給我,今天晚上他們會把我扔進黃浦江喂魚的。”田仁川乞求自己的妹妹發發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