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燦本是在外麵透透氣的,沒想到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到暗自竊喜了一番。有了江依依夾在中間,沈嘉俊和林兒在一起的難度就更大了。
半夜,舞會結束了,人們一一散去,留下一片狼藉。傭人滿心怨氣的收拾著屋子,田馨滿足的躺在了醉醺醺的江浩康的懷裏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本應去敬茶的田馨卻被娘家接二連三傳來的消息打倒了。
江浩康昨夜隻是裝醉,不想跟田大小姐有過多的親密接觸。第二天剛蒙蒙亮,就獨自起床去了小花園,惆悵了一番。田大小姐可能還沒有擺正自己的角色與定位,居然還像在田府一般,準備睡到自然醒,完全不顧今天還要敬媳婦茶的事,讓兩個老人家在客廳等到不耐煩,直到自己的傭人喜鵲進到房裏叫醒了自己,才睡眼惺忪的從被窩裏坐起了身。
“小姐,出大事了?”喜鵲慌慌張張的叫醒了田馨。
“大清早的,鬼吼鬼叫的做什麼,什麼大事讓你這樣火急火燎的?難不成家裏著火了?”田馨皺著眉,微微睜了一下眼睛,瞟了喜鵲一眼,懶洋洋的耷拉著身體,很不耐煩的說著。
“小姐,比這個還嚴重呢!”喜鵲太著急,說話有些結巴起來,發現自己說不清楚,深深的吸了口氣,繼續道。田馨終於睜開了朦朧的睡眼,狠狠地看著喜鵲,麵無表情的等著喜鵲說著大事。
“剛剛管家來告訴我,說大少爺前兩天去場子裏輸了好多錢,不但把家裏的地契股票偷出去賣了,還欠下了好多債務,現在那幫子人都找上家門了,少爺見事情不妙,躲在家房間裏不敢出來。老爺怕那幫無奈在家裏鬧事,派人去請了租界的領事和警察局長,沒想到他們都閉門不見,推說自己有事或者外出了。其實派去的人都看到他們就在屋子裏,隻是不肯出麵幫而已。現在家裏守了好多人,等著還款子呢?”
“我哥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敗家子懦夫。”田馨聽了喜鵲的話,還是一臉的不在意。“我爹有的是錢,拿出來幫他還了就好了,用不著擔心。”田馨看看陽光,日曬杆頭,伸了懶腰,移步到了梳妝台那邊。
“小姐,要是這樣也就罷了,管家說這是剛進行到一半時,印刷廠那邊又傳來消息說原料出了問題,而且供貨商們都已經致信給老爺說要終止合作了,那些個付了定金的老板們不知怎的,以一股腦的全跑到家裏要求退訂。而且各國領事們也派人來到家裏,說要終止和老爺的合作了。”
“什麼!”聽到這裏,田馨像被電擊了一樣,猛地從凳子上跳起了身。“那我家現在怎麼樣了,爹他想出辦法了嗎?”終於意識到這是自己的事了,臉上全是驚愕。
“管家說老爺正在想辦法呢,一邊努力的想辦法幫少爺還錢,另一邊又竭盡全力的說服那些個商家們不要退定。可他們好像吃了秤砣鐵了心,死活不肯答應。現在家裏都亂成一鍋漿糊了,老爺都被氣暈了好幾次。”
“我爹不是有很多錢嗎,拿出來付了不就好了。”田馨聽了,有點擔心,更多的是不以為然。
“小姐,你是不知道,少爺把家裏偷了個精光,家裏現在是一貧如洗,債主們又步步緊逼,老爺現在正準備賣了所有的家當產業賠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