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終於可以安靜地躺在你的懷裏了,隻是我感覺自己越來越輕,離你越來越遠,想伸手擦拭你淚濕的臉頰,卻怎麼也碰不到。你擁著我無力的撕心裂肺的歇斯底裏的怒吼,我卻覺得越來越飄渺。過去無數的日子,我們都在承受著愛的折磨,這一刻希望我們都能得到重生、解脫。
所有的這一切,都緣起於十年前那一次不該的相遇。
“林兒,今天花賣的好嗎?”隔壁劉嫂吃著一碗清湯麵問著剛從外麵回家的蕭林。
“恩,今天生意還不錯,有一個老板一下子就把我的花全買走了。我想著挺開心的就跑到城東去買了爸爸喜歡吃的燒鵝,所以才這麼晚回。”十二歲的林兒成熟又略帶稚氣的說著。拎著花籃,緊緊地捂著懷裏的燒鵝,急匆匆就往家裏走去。
大約走了五十米,林兒推開那扇搖晃破敗的門,廚房在門口,往裏走一點,一張久經風雨的床很不識趣兒的躺在那裏。床上四季都鋪著一張補丁又加補丁的已經退色的單薄的床單。床單上擺著一張疊的整齊的薄薄的棉被,一年四季都是如此。這是林兒爸爸的床。床的對麵一個小門裏是林兒的臥室。
媽媽很早就離開了這個飄搖的家,爸爸在碼頭當工人,每個月隻有那麼一點少的可憐的薪水,每天還累得半死的回家。林兒心疼父親,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到大街上賣花補貼家用了。有時候也到隔壁那個落寞的書生那裏學習認字。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歲月就這樣靜悄悄的溜走了。
林兒把手裏的東西放好,就跑到屋外撿柴禾,就在他抱起一把準備離開時,柴禾後麵一張驚恐的大男孩的臉,嚇得林兒驚叫了起來,還往後退了好幾步,摔在了地上,柴禾也灑了一地。
隔壁的劉嫂聽到叫聲,滿臉疑惑的跑了出來。“林兒,怎麼了?”
林兒看看地上的柴禾,又偷瞄了靠在牆上柴禾後麵的那張臉,還有點驚魂未定的說,“沒有什麼,隻是看到一隻老鼠從柴禾裏竄了出來,被嚇到了。對不起,都是我太大驚小怪了。”
“那就好,沒事就好。今天碼頭那邊李老板的手下在我們附近轉了好久,不知道在找什麼,你現在自己一個人在家要注意安全呀。”劉嫂叨叨著往屋裏走。留下林兒在夜幕中驚恐的看著柴禾和那個柴禾後麵的男孩。
林兒見那個人也同樣驚恐的看著自己,便怯生生的走上前去,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蹲下。故作平靜的望著他。然後過了約三十秒,林兒先開了口。
“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家的後院?”
男孩見林兒隻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也就稍稍鬆了一口氣,說“對不起,我從碼頭那邊跑過來的,走到這裏的時候又累又餓,就隻好躲在這裏休息一下。”
林兒看到他疲憊的神情,髒兮兮的臉頰。也就半信半疑不再追問下去了。
“可是現在天已經黑了,你打算怎麼辦?”林兒略帶擔心的問著。
男孩沉默了。
林兒見狀,連忙道,“你先等一下。”然後跑到後院那間堆雜物的棚子裏,窸窸窣窣收拾了好一會兒,再跑回那邊,說“如果你不介意,就到那邊住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