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麵狐狸練出來的新版腐屍毒人仙通殺,鐵扇公主之所以能夠比賈氏多活了這麼久,正是得益於他白勝的操作。
手術通知下來了,卻沒有手術的條件。莫眼下沒有大批量的水蛭,就連一個都沒有,而若是再像那午睡時一樣的潤物細無聲則恐怕來不及。
鐵扇公主已經到了生命的盡頭了。
“泉姐!妹要把自己的血液分給你一些,便可救你生還,但是在此之前,卻需要先放掉你體內的血,希望你能配合。”
醫生在給患者做手術之前,總是要爭取患者的配合的,比如提前講明麻醉的注意事項,比如在手術前要求病人擺出正確的姿勢,最簡單的例子就是產科手術,孕婦若是不懂得配合,那麼累死助產士也未必能夠實現順產。
眼下白勝給鐵扇公主做手術就更是如此,若是鐵扇公主不配合,那麼第一關就過不去。
第一關是放血,怎麼個放法?割破靜脈血管?那就得問問芭蕉扇願意不願意,因為割破血管絕對屬於物理攻擊的一種。
鐵扇公主看著“福金妹子”,心情極其複雜,從離開地穴到地表乃至現在,她想了很多事情,這福金妹子的疑點都彙聚到了一起,卻似乎仍有那麼一層薄紗,朦朦朧朧地蓋在上麵,隻需揭開了這層薄紗便即真相大白,但是她卻找不到揭開的方法。
“福金”要割破我的肌膚?那就割吧,反正自己都是快死的人了,為啥不讓她割?萬一獲救了呢?死馬當作活馬醫。
她這麼一想,就等於是許可了白勝的操作,當白勝用剛留了幾的指甲劃開她左手腕上雪白的肌膚時,芭蕉扇沒有啟動任何防禦措施。
如同龍雀神刀聽命於白勝一樣,芭蕉扇也是聽命於鐵扇公主的。龍雀神刀與白勝心心相連,芭蕉扇與鐵扇公主又何嚐不是同氣連枝?
白勝當然可以用氣劍氣刀去割開鐵扇公主的手腕,但是那樣就暴露了他遠程攻擊的模式,雖然從進入殷墟再到出來的過程裏他始終都在采用遠程攻擊,但是他並沒有破損玉麵狐狸和邱乙以及摩雲子的外表,也沒有斬掉僵屍的腦袋或爆頭,所以他認為他的遠程攻擊是沒有暴露的。
既然沒有暴露,那就留一手才好。
晶瑩的手腕被指甲劃開,流出來的血卻是黑色的,看上去觸目驚心,白勝用同樣的方法將鐵扇公主的右手腕也割開,隨後把自己的左手腕割了更大的一道血口,殷紅的鮮血汩汩湧了出來,他把他的左腕和鐵扇公主的右腕緊緊貼在了一起,暗中卻運起了河洛神功,將自己的血液逼進了鐵扇公主的血管。
練成了河洛神功就是了不起,不僅可以在遼國皇宮內約束酒水隨心流淌,更可以約束血液不致亂流。
在河洛神功的驅使下,白勝的血液進入到鐵扇公主的血液循環係統,加速了鐵扇公主左腕黑血的釋放,那黑血如同湧泉一樣噴起來半尺,灑落在兩人身旁的枯草地上,枯黃的幹草一沾黑血立成焦黑,如同被火燒成了灰燼一樣,足見那黑血毒性之烈。
這樣的手術速度遠勝那中午的午睡,很快,鐵扇公主的臉色就恢複了紅潤,眼神也恢複了神采,眼珠靈動起來,而且竟然能夠話了,她的第一句話就是:“謝謝你,你可要保重身子!”
誰不知道凡人失血過多會導致死亡?鐵扇公主雖然不是凡人,卻不可能不懂這個道理,不論“福金妹子”隱藏了什麼真相,隻憑此刻豁出去性命來救自己,自己就不能再對她有半點敵意。
非但不能有敵意,而且今後還要報答她。
在聽到自己出來的話語時,鐵扇公主知道,她得救了。
福金妹子的回答令鐵扇公主險些掉下淚來:“妹沒事,隻要泉姐你沒事就好。”
這句話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隻要你能活下去、就算我死了也值得?
感動了良久,鐵扇公主才想起一件事來:“那玉麵狐狸……是死了麼?”
白勝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如果回答玉麵狐狸死了,那麼就請繼續回答玉麵狐狸是怎麼死的?你殺的?你怎麼殺的?問題就會一步步逼近真相,而若是穿了真相,豈不意味著立馬翻臉?
他不想立馬翻臉,就讓這種和諧的氣氛多保持一段時光,不好麼?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意思是,我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麼?
他把左腕從鐵扇公主的右腕上移開,正準備運用河洛神功來修複她的皓腕,卻見她的創口已經無影無蹤,不禁啞然失笑,心我真是多事,人家的草本精華連火尖槍刺出來的傷口都能粘合,還用我獻什麼殷勤?
鐵扇公主似乎明白福金妹子有難言之隱,便也不再追問,追問救命恩人不願回答的問題,這本身就是一種不尊敬。
剛才在“福金妹子”抱她出來之前,她也曾用神識掃過玉麵公主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生命特征了,就如同她在中毒的那一刻,玉麵狐狸也用神識掃過了她的身體,知道她中毒一樣。
玉麵狐狸肯定是死了,這一點不用懷疑,若是她還活著,絕不可能任由福金妹子抱著自己逃離。
同理,玉麵狐狸肯定是福金妹子殺的,隻是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法子,既然她不肯,那就不罷。
所以她也沉默了片刻,然後問了一句:“現在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吧?”
我不是泉羽姬,我是鐵扇公主。玉麵狐狸已經得再明白不過。
白勝抬起頭,與鐵扇公主的眼神互相凝視了片刻,點了點頭,意思是我知道。
“你不怕我麼?”鐵扇公主又問。
白勝笑了,一臉的春風和煦,一臉的陽光燦爛,一臉的真無邪,“鐵姐你對我這麼好,我為什麼要怕?”
鐵扇公主無語。心我哪裏對你好了?我可是要殺你和你老公啊!
這一刻,她甚至都開始動念不再去殺白勝了,人家福金妹子舍命相救,我卻一定要殺了她的男人,這樣真的好麼?
還有就是,這福金妹子到底是不是福金妹子?其中大有疑問,可若她不是趙福金,又能是誰?
玉麵狐狸的嗅覺本領三界第一,可以和千裏眼和順風耳相媲美,鐵扇公主卻沒有這個本事,無法判斷出趙福金竟然是個男人,她隻是隱隱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卻又找不出這不對究竟在哪裏。
不管怎麼,福金妹子也是救了自己,那就先這樣吧。
“可惜賈氏娘子,妹來不及救她。”白勝走到了殷墟甬道入口旁邊,看著那黑洞洞的甬道入口道。
他原本對賈氏沒有任何的好感與反感,甚至在賈氏被燕青追殺之時,他都沒打算救她。
就算你男人有著千般不是,冷落於你,你找他挑明了不行麼?不要求你有著後世女人一樣的果決,閃婚閃離,隻主動求得休書一封總是可以的吧?盧俊義,既然你不喜歡我,放我走行不行?這話很難開口麼?
隻要拿到休書,你改嫁一個知冷知熱對你體貼的男人也是可以的吧?至少還有李固願意當這個接盤俠不是?
可是你既不挑明,卻又在與盧俊義的婚姻狀態下偷偷地過癮,這就不對了。
事實上他對賈氏的看法與他對潘巧雲的看法是完全相同的,當初若不是楊雄和石秀殺人的手段過於殘忍,若不是因為潘金蓮與潘巧雲是姐妹,他根本不會去管這檔子事。
都是一個道理,你潘巧雲受不了楊雄的冷落,你改嫁啊!哦,還要貪圖人家監獄長的身份和工資,還要讓人家不上班在家陪你啪啪啪,下間哪有那麼多的好事都落在你頭上?
若不是經曆了潘巧雲那件事,他甚至會對賈氏有所反感的,隻是既然經曆過了潘金蓮的哭訴,便覺得在這種事上不論是楊潘還是盧賈,都是夫妻雙方各有過錯,而這種事情卻又與我白勝無關,我又何必操那些閑心?我又不是婦聯主席婦女主任。
賈氏是鐵扇公主一力相救的,他便也聽之任之,總之是抱著事不關己的態度來看待。但是在地底下他發現鐵扇公主中毒卻是得益於賈氏之死。
若不是賈氏像隻樹袋熊一樣地掛在他的身上,他還真不會把注意力放在賈氏身上,那麼很有可能出現的情況是,沒等他發現鐵扇和賈氏中毒,玉麵狐狸就已經發現了他的特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