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柊慫惱? 俠女(3 / 3)

正惶急時,卻聽見身後趙福金喊了一聲“砸他右屁股!”

白勝這句提示的關鍵詞由“刺”改為了“砸”,指點出來的招式自然已經不是卓氏八劍,而是打狗棒法裏麵的一招,名為“棒打狗臀”。

雖打狗棒法又是八字訣心法又是變化繁複的並非是那種可以隨教隨用的武功,但是白勝指點鐵扇公主的卻不是“棒打狗臀”完整的招式,而是隻摘出來其中的一個環節來教給鐵扇公主。

別看他摘出來的這一“砸”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卻暗合了打狗棒法的招式與卓氏八劍的劍意,實為糅合了下間最為精奧的兩門武功之精華,而且在最恰當的時候做出提醒,讓鐵扇公主得以在最恰當的時機使出。

有了前麵那一招刺肩的成功,這一次鐵扇公主想都沒想,就掄動寶劍砸向了燕青的右半邊臀部,就如同紅孩兒時候不聽話,她摸起掃床的笤帚疙瘩打紅孩兒的屁屁那樣,隻不過手上的用力卻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這一劍平平拍了下去,隻聽“啪”的一聲響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誰被扇了一個耳光,就聽見燕青“嗷”的一聲慘叫,身體側傾之下,一頭撞向了地麵,跌了個狗啃翔,半晌都爬不起來。

聽見了燕青的慘叫,人們才知道這是燕青吃了虧,連忙去看燕青的慘狀,隻見臀部的褲子早已化為片片蝴蝶四散飛舞,而褲子裏麵的肌膚則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鐵扇公主終於出了一口惡氣,轉回頭來看著“趙福金”笑靨如花,“妹子,多謝你指點。”隻是仍然想不通一件事,那就是為什麼要砸右臀呢?砸左臀不行麼?

她自然不知,白勝是合理地利用了燕青左肩的傷勢,別看燕青是用腦袋去頂人,但是因為左肩劇痛的存在,即便是布於他頭部的力量也不是平衡的,而是右強左弱。

或許換一個角度來分析就更加合理,就是燕青在左側肩頭遭遇重創的情況下,左側身體已經無法分擔一半的重心來支撐了,他的重心轉移到了身體的右半邊。

在這種情況下將強大的打擊力施加在燕青的身體右側,就會造成他方向上的偏移,不然的話屁股是打了,可是人家的腦袋依然能夠撞在鐵扇公主的肚子上,那樣的結果最多也隻能算是五五開,就看不出白勝的高明了。

“什麼人敢在大名府毆打我的徒兒?”一個沉渾的聲音響起,立馬將街邊眾人的喧嘩和熱議壓了下去,不用問也知道,狗被人家打了,主人就出來了。

拳棒下無雙,河北玉麒麟盧俊義已經現身街頭,身後還站著一個手搖羽扇頭戴方巾的中年文士,正是智多星吳用。

如果葬身在燕京城南火海之中的諸葛無智手搖羽扇是祖傳的裝逼範兒,不得不那麼打扮,那麼吳用這羽扇綸巾就隻能算是東施效顰,因為丫根本沒什麼真本事,在另一時空與宋江狼狽為奸尚可,但是在這一時空,他真的不配去當白家軍的總軍師。

前文屢次提過,吳用來大名府是因為盧俊義從陷空島返回之後去了梁山一趟,卻沒有留在梁山,以家大業大為由,堅持不肯入夥。於是吳用和宋江合謀,要設計將他逼上梁山,以便協助宋吳集團與白勝分庭抗禮。

除了盧俊義,宋江和吳用是真的想不出別的人物來了,周侗肯定是請不動的,童貫和方臘各有各的事業,當然也不會來八百裏水泊討生活,下間還有誰在武功方麵能跟白勝抗衡?他們認為唯有盧俊義。

他們之所以有這個想法,就是因為他們的武功境界太低,大神之間在沒有經過正式的較量之前,他們對大神的實力排序是模糊而想當然的。

這就好比我們平時起鴻鈞老祖和盤古,這倆大神哪個厲害?多半是不出來的,而大多數人就會想當然地認為他們兩個差不多,反正都是一般神仙無法企及的境界。

其時,即便盧俊義言之鑿鑿地白勝已經死在了陷空島,就當白勝真的死了,宋江也還是對他有著收攏之心,要幹大事,手底下沒有一個盧俊義這樣的牛逼人物挑大梁怎麼能行?若是明再來個李勝張勝王勝像白勝那樣橫掃梁山眾頭領,自己這把金交椅不同樣坐不住?

另外一方麵,一百單八名罡地煞盧俊義名列其中,也是他要設計將盧俊義逼上梁山的原因之一。

沒別的法子,隻能出此下策了。所以吳用來到了大名府,吳用最善於挑撥離間,利用他人家庭或親友之間的矛盾做文章,盧俊義整跟燕青一起出出入入,將妻子賈氏冷落在家,這在大名府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吳用稍微一打聽,就打聽到了盧俊義的管家李固和賈氏有一腿的事實,這麼好的素材在手,他當然能夠做出一篇大文章。

然而與另一時空不同的是,這一時空裏的這段時間,由於盧俊義回到家中閉門不出,正日與燕青一起練功,那李固就不敢跟賈氏多有接近了,所以吳用雖然設計了多種方案,卻因為這通奸的一對男女心謹慎而無法實施。

最終沒有辦法,他隻能從暗中走出來,公開拜訪盧俊義。盧俊義見是梁山的軍師來了,當然熱烈歡迎,便留吳用在家裏住了下來,於是吳用就有了機會。

他悄悄找到了李固,對李固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吧,沒錯,我是梁山上的好漢派來的,你家員外也已經入夥了,這事兒紙裏包不住火,早晚官府知道了便會來抄家問罪。

你跟賈氏之間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我很同情你們,不如這樣,你若是不想跟著盧員外一起蹚這趟渾水,就跟賈氏一起卷了細軟離開了吧,等到他日盧員外跟我回了梁山,你和賈氏再回來安居樂業,豈不美哉?

李固起初大驚,隨後一想,若是吳用想揭發告密,此刻盧俊義已經提著樸刀來了,便信了吳用,第二日也就是今早晨,正好盧俊義和燕青去城外狩獵,吳用卻推身體不適留在了盧家。

等盧俊義師徒一出城,吳用立馬找來李固,今不走更待何時?我這裏為你們一對鴛鴦備了一份送行宴,喝了這杯薄酒你們就上路吧。

李固和賈氏不知有詐,千恩萬謝地要給吳用磕頭,吳用這廝臉皮也真厚,受了人家的大禮,卻騙了這對野鴛鴦把摻了蒙汗藥的酒水喝進腹中。

藥酒進肚,李固和賈氏頓時癱倒,吳用一手一個將兩人夾在腋下,送到了賈氏臥室的床上,又將兩人的衣服脫了個幹淨,這才靜等盧俊義回家。

盧俊義和燕青打獵也就一個上午,中午就得拿了獵物回家烹製,以便在晚飯中享用,所以他們在白勝和鐵扇公主進入大名府城門之前的半個時辰返回了家中。

一進門他們就看見了吳用,吳用一臉的痛心疾首,卻又作出欲言又止的模樣,令盧俊義好生捉急,催問之下,吳用這才了,“弟適才誤入後院……卻撞見了不堪入目的情景……”

“什麼情景?”盧俊義二話不,就帶著燕青大踏步走入後院。

吳用不能給李固和賈氏過量的蒙汗藥,因為盧俊義和燕青也是行家,李固和賈氏是真的正在啪啪啪還是被人下了藥,他們是能夠區分開來的,所以吳用拿捏的藥量極為準確,正好趕在盧俊義燕青往後院走時,李固和賈氏就醒轉了。

兩人一看這屋子是賈氏的臥室,立馬就知道被人算計了,耳中聽得前院盧俊義和燕青的聲音響起,哪裏還來得及穿衣服?立馬就往後門跑。

盧俊義進入後院,正好看見了光著身子的妻子和李固,登時暴怒,心你們倆就算真搞也不能如此明目張膽吧?這不是要讓整個大名府的人都笑話我盧某戴了綠帽子麼?

不過不管怎麼,盧俊義還是比較冷靜的,他至少不想追出去在大街上殺死這對狗男女,但是他冷靜燕青卻不冷靜,他早就覺得賈氏和李固礙眼了,於是提著刀就追了出去,便有了之前的一幕。

表過吳用在此的由來,再眼下,吳用和盧俊義其實也在遠處觀望燕青的動靜,一旦燕青真的殺了人,那麼他就要前往大名府撈一下人,無罪釋放是不可能的,但是隻需打點周全,弄個充軍發配不是問題。

對於他們這樣的人物來,充軍發配其實就跟旅遊差不多,即使是旅遊也不是自費的,全國各地多有宋江、柴進那樣的人物舍得砸錢給這些道上的好漢。

然而他們等到的結果卻不是燕青殺了賈氏,而是燕青被一個剛剛來到大名府的過路女子給打趴下了,這讓拳棒下無雙玉麒麟的老臉往哪放?

必須站出來找回場子。

鐵扇公主大獲全勝,原本興高采烈之餘,就想回到馬車上問問福金妹子,你如何懂得這些精妙的打人手段?你不是不會武麼?

然而還沒等她轉身,人叢中就又出來一個對手,而且還有可能是兩個,這就令她很是惱火。

剛才老娘想跟你們講理,你們不跟老娘講理,現在卻來問老娘為啥打你徒弟,老娘還不解釋了呢!

於是寶劍一指盧俊義:“廢話少,要打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