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通心想師父既然把話到這個份上了,多半不會有假,看來白勝是真的與整個漢族為敵了,自己這個當二哥的隻怕也幫不了他,隻希望他不要落在中原武林豪傑的包圍之中就好,如此自己也不必做那背信棄義的人。
當初結拜之時可是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若是白勝被下武林高手殺死,而自己卻還活著,這誓言又該怎麼算?
服了玄通,靈興禪師便開始分派任務,命令寺中僧侶大發武林帖,武林帖中寫明白勝叛離族群、投靠番邦之事,要求下武林有誌之士齊聚少林寺,成立滅鼠同盟,誓要誅殺此獠,還大宋軍民一個太平世界。
而與此同時,祝彪也帶人前往曲阜,將丁春秋的老婆和年僅九歲的幼子捉了來,少林寺不許女人入內,便把丁春秋的老婆羈押在祝家莊,卻把丁春秋的兒子送到了少林寺軟禁。
祝彪認為,白勝若是想要兌現他許給丁春秋的諾言,就必須要去少林寺。卻不一定非去祝家莊,因為他答應丁春秋的是照顧孩子,而不是照顧丁春秋的老婆。
鐵扇公主在大宋的空中飛來飛去,這些事情十之七八都被她看在了眼裏,所以她此刻想要去的地方也是少林寺。
帶著“趙福金”去少林寺,就等於是為她的釣餌加了些許調料,讓釣餌變得更香——就算你白勝薄情寡義,置趙福金的生死於不顧,你總該顧及你的名聲吧?若是連丁春秋的兒子你都不救,今後這俗世之中還有誰會相信你白勝的任何許諾?
以自己的法力來,帶著“趙福金”潛伏在少林寺內不是什麼難事,到時候隻要白勝一出現,就把這兩口子同時殺死,也算是替我那苦命的孩兒報仇了。
打定了主意,便道:“福金妹子,據我所知,你家夫君已經不在燕京了,恰好我聽人起他要去的一個地方,不知你是否願意和我一同前去,與你夫君團聚。”
白勝便即詫異道:“什麼地方?”
這一次他的詫異並不是僅僅在外表上詫異,而是在心裏也詫異,難道這鐵扇公主打算帶我去梁山麼?
他當然不知道祝彪和生鐵佛在背後搞的鬼。
鐵扇公主露出一副神秘的笑容道:“什麼地方暫時保密,你就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去吧。”
在鐵扇公主想來,這件事能不用強最好,殺死仇人固然解恨,把仇人騙得糊裏糊塗何嚐不是一大樂趣?當初兩次欺騙孫悟空不就很好玩麼?這是她一貫的行事風格。
等到最後殺人之前再把真相和盤托出,讓仇人在追悔莫及中、甚至是在互相指責和抱怨中死去,那才是最爽的。
她已經在設想白勝在臨死之前痛罵趙福金的情景了。
白勝當然是願意跟鐵扇公主在一起的,他之所以冒充趙福金出現在鐵扇公主麵前,就是想要時刻誘導鐵扇公主,讓她無法去禍害自己的任何一個親人,所以鐵扇公主提出的一起去一個地方,他原則上是樂於接受的,但是這件事還有一個難題無法解決。
那就是他的輸血問題怎麼辦?
眼下與他同行的至少有二十五名獻血者,他每吸取其中四人的血量便足夠維持他旺盛的生命,可若是跟鐵扇公主一起走,如何再與這二十五個獻血者同行同住?別帶著二十五個人,就是不顧惜鮮血者的身體,隻帶其中一個一起走,又該怎麼去呢?
他這裏還沒想好,鐵扇公主已經在催他了,“怎麼樣啊妹子?你願不願意,倒是句話啊!”
白勝知道不能再拖延,再拖下去萬一鐵扇公主翻了臉可就不好辦了,自己又殺不死她,萬一被她跑了,就沒法追及,那樣的話事態可就無法掌控在自己手裏了。
於是連忙答道;“妹來此,隨身帶了幾十名仆婦和宮女丫環,趕起路來比較緩慢,不知泉姐是否不計拖遝,願意與妹同車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