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宗望一聽段三娘的命令,立馬慫了,他並不如何懼怕王慶這些部屬,也並不懼怕白勝,真若是打起來,就算衝不出去,大不了領著兄弟們再返回山上,或許會受點傷,也或許會有人死去,但決不至於所有人都死在這裏。
李助死了,他甚至不怕杜壆。
不怕這,不怕那,但是他怕寇烕。
寇烕的毒焰太逆了,是在場的任何一方的任何人都無解的法術,如果有人能解,當時這各方勢力也不至於四散奔逃。
他當然不知道,有王慶在場的情況下,段三娘讓寇烕噴火,寇烕是肯定不會執行的,因為王慶才是皇帝,寇烕對段三娘的服從是有條件的,條件就是王慶不在場。
段三娘這種場合發號施令,王慶的手下人都知道寇烕不會執行,但是完顏宗望可不敢賭,一旦寇烕的毒焰噴出來,他和他的兄弟們就完蛋了,那時候即便王慶發飆又能怎樣?就算借著這個由子把白勝殺了,自己兄弟不也搭進去了?
他奉了父親阿骨打的命令追殺白勝不假,一路把白欽當做白勝追殺到襄陽也不假,但是他不能搭上自己和兄弟們的命,那樣也太虧了。
因此連忙掏出來那封信扔向白勝,“你搞錯了,你的妻子和女兒都好好的活著呢,之前我隻是為了嚇唬白欽才故意那樣的,不信你看信。”
白勝半信半疑的接過信來一看,這才知道原來隻是遼國的上京和中京被金國攻破了,老丈人祚帝耶律延禧已經逃到了南京(遼國的南京就是今的北京),而金國以徒單定哥為主帥的大軍正在上京中京兩地修整,隨時都有可能進攻燕雲十六州。
原來橫山沒事,永樂城也沒事,兩個老婆是為了國家民族和父親才請求自己幫忙,畢竟橫山地區以及西夏的多座城池裏駐紮著自己大批的兵馬,這力量的確可以幫上遼國。
幫不幫遼國回頭再好了,白勝的心情頓時舒緩了下來,將書信收在懷裏,卻沒有任何讓路的意思。
王慶本來想要發作一番的,卻被老婆搶了先,隨後又發現完顏宗望有認慫的意思,就沒再話,隻看這兩人之間如何收場。
完顏宗望等了半不見白勝讓路,就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道:“海東青本來就是我們的,我們收回來沒什麼錯吧?至於它帶來的信件,也到了你的手裏了,並沒有耽誤多少時間,現在你是不是該讓路了?嗯?”
他最後驚疑地“嗯”了一聲,是因為他看見白勝在搖頭,“怎麼?你還有什麼疑問?趕緊,別耽誤楚王上山報仇雪恨。”
他話裏話外都把王慶捧在上麵,自是不想王慶被段三娘服,一旦這兩口子都幫白勝,那可就麻煩大了。
卻見白勝淡淡道:“我隻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們不是一直要殺我麼?從白山黑水來到中原,又從中原來到江南,再從江南來到這鄂北,不是為了追殺我麼?我在這裏呢,怎麼不殺了?來啊,殺啊,認什麼慫啊?”
雖然明知道此時不是與完顏家族解決仇恨的良機,雖然知道此時最應該做的事情不是與任何人發生衝突,而是繼續感悟河圖洛書中的太古神紋,但是白勝依然不肯輕易放過對方,神情與言語間戰意十足。
他的戰意來自於體內蛇膽的燒灼。
俗話是藥三分毒,菩斯曲蛇的蛇膽這東西能夠增長內力是不假,但是吃多了總歸不好受,尋常藥劑還需要一日三次,每次酌量呢,何況是這種奇特的蛇膽?一吃個三到四枚才是正常劑量,若是多了,就不免燒得渾身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