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這一手神奇的劍術震懾當場,沒人敢於應聲,木婉清雖然脾氣大,可不等於她沒有眼光,知道這是當世一等一的劍術,即便是段正嚴以六脈神劍切削石桌也未必能達到相同的效果。
眾人沉寂之中,忽聽白勝懶洋洋地了一句:“劍法的確不錯,可也不見得就是下第一,隻不知道這位卓老先生來靈鷲宮究竟是為了尋仇還是比武。”
卓不凡本自得意於自己劍術的精妙,聞言登時臉色一沉,道:“閣下何人,還請露出臉來話。”
隻因梅劍背負著白勝,白勝的臉貼在梅劍的肩頸處,被梅劍那如雲似霧的鬢發所遮擋,因而在卓不凡三人的角度上看不清白勝的麵容。
“放我下來吧,多謝姐姐一路背負,辛苦你了。”白勝不理卓不凡的質問,而是跟梅劍話。
此時符敏儀已經知道白勝是段氏一家以及四劍的救命恩人,剛好端了一張椅子過來,梅劍就把白勝放到了椅子上扶著坐正。
卓不凡斜睨白勝片刻,冷笑道:“我還以為閣下有什麼驚人藝業,沒想到卻是個癱子。”
這時站在他旁邊的獨孤鴻看見了白勝,不禁麵色大變,附耳對卓不凡了幾句,卓不凡聽著聽著,看向白勝的眼神就變得凝重起來。
白勝繼續道:“看什麼看?你又不認識我,你那狂妄自大的徒弟倒是挑戰過我,怎麼?徒弟贏不了就師父出馬麼?”
本來這場麵上的事情與白勝毫無相關,他完全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坐山觀虎鬥。
但是他唯恐夜長了夢多,一旦李若蘭恢複了功力再摸清了他的老底,反過來為難他與方金芝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因此必須趕緊拿了先伐髓散走人才是上策。
而卓不凡一夥人在這裏礙手礙腳好不討厭,若是不打發了他們李清露就不會回房去拿藥,眼見眾人皆被卓不凡震懾無人出言,所以隻好橫插了一嘴。
除此之外,他也想讓李若蘭看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別看我一副癱子的模樣,卻敢跟卓不凡這等強敵叫板,你要是想立即跟我翻臉,就得好好掂量掂量。
李若蘭果然心頭暗凜,白勝既然敢對卓不凡的劍術品頭論足,就明他肯定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後手。
她原本是抱著求穩的心態才沒有立即跟白勝翻臉,此刻見白勝依然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就更加謹慎起來。
從興慶府到靈鷲宮,這麼遠的路途、這麼非人的折磨都忍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總要十拿九穩的反製成功才行。
隻可惜姐夫虛竹子不在靈鷲宮,而姐夫的拜弟段正嚴卻未必能聽信自己的鼓動與白勝反目相向。
其餘眾人聽了白勝這句話也都是一驚,均想:原來這卓不凡師徒與白勝竟然是有過節的,而且似乎在曾經的過節中並未占到白勝的便宜。
於是人們就把目光看向了卓不凡身邊的兩個青少年,隻不知白勝的那個徒弟是哪個,估計是手持軟劍年齡較長的那一個。
此刻聽過了獨孤鴻一番介紹,卓不凡已經對白勝重視了起來,沉聲道:“既然白少俠並非靈鷲宮中人,為何要趟這一趟渾水?”
白勝笑道:“我沒有幫靈鷲宮的意思,隻是想問你來到這山是為了尋仇還是為了比武,如果是尋仇,就與我毫無幹係,但若是比武的話,跟誰比不是比?難道一定要跟這靈鷲宮主比才算是比武麼?這靈鷲宮主也未必就是下武功第一。”
這話一出,整座大廳裏各方人員都變了臉色,對白勝這番言辭難以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