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欽覺得自己運氣不錯,在太師府裏沒有遇見白勝,翻出了太師府的院牆之後,同樣沒有遇見白勝。
但是他卻聽見了幾個人正在罵白勝。
為了避免在大街上遇見白勝或者是與白勝熟識的人物,他刻意挑了一條河岸行走,而且河岸緊鄰的是一排房屋的北牆,正是這排房屋之中的一扇開著的窗子裏傳出了陣陣罵聲:
“白勝這個直娘賊!”
“白勝這個賊廝鳥!”
“我操他白勝的奶奶!”
白欽一聽就怒了,你們罵白勝不要緊,罵白勝他媽幹什麼?白勝他媽就是我媽,白勝的奶奶就是我奶奶,我的奶奶能讓你操麼?
怒火中燒之際,二話不,從袖中口袋掏出三枚魔針,也不往窗戶裏去看,揚手就打了進去。
這魔針正是方臘的獨門武功之一。
這種針很特別,中間是鏤空的,打出時攜帶發針者的內力,一旦打中穴道或關節,則中針者就算取出針來,針裏攜帶的內力也將留在中針者體內,每逢陰下雨就會疼痛難忍。
雖然這魔針很是厲害,但是方臘卻不屑使用,認為針型暗器太過陰柔,男人使用未免失了霸氣。
又因為針型暗器難以及遠,而他的螺旋勁暗器手法本已令人防不勝防,無論使用什麼物事當做暗器都可以,所以他就把這門暗器手法傳給了妹妹方百花。
白欽這魔針正是跟方百花學的。
室內罵人的正是李逵、張順和李俊,旁邊床上躺著的是重傷嘔血的武鬆。
武鬆沒罵人,武鬆在嘔血,他這已經是第二次嘔血了,白勝那一拳打得勢大力沉,換了別人早就打死了,也就是他武鬆,有一副不亞於猛虎的身板,才僥幸未死。
武鬆是李俊趁著昏地暗之時從礦山上扛下來的。
在昏地暗的那一瞬間,李俊發現自己竟然能夠清清楚楚地看清周圍的景物,他第一時間注意到宋江不見了蹤影,於是就去搶武鬆。
看見他人都是一副目不視物的樣子,他真想趁機打白勝幾枚鐵蒺藜,但是又唯恐白勝乃至他人通過聽風辨器確定了他的方位,招來暴風雨一樣的暗器反擊,因此就悄無聲息地下山。
不曾想卻被一隻五色斑斕的大蠍子蜇在了腳後跟,他常年在水上殺人越貨販賣私鹽,穿的是一雙草鞋,但正因為這雙草鞋葬送了他的一條腿!
他不敢跑回山上去找那個丐幫的陳長老追討解藥,就隻有用內功逼住毒素不致上行。但是以他的內功卻無法完全阻止毒素的蔓延,背著武鬆回到客棧時毒素已經上行到了膝蓋以下。
沒有辦法,就隻好砍掉了自己一條腿,慘烈如壯士斷腕,隻不過他斷的是腳腕。
遠在鄆城東溪村的吳用如果知道他想斬掉白勝的兩條腿的“美好”願望還沒實現,他三十六罡已經少了一條腿了,不知作何感想。
吳用作何感想且不,李俊卻是把這筆賬算在了白勝的頭上,疼痛難忍之時就破口大罵白勝以求分神緩解疼痛。
李逵和張順也是被白勝箭射所傷的,聽了李俊夾敘夾罵的一番複述,也跟著李俊罵了起來。
三個人正罵的起勁,卻不料臨河的窗子裏飛進來三支銀針,再想躲時哪還來得及?三個人身上三處要穴同時中針,頓時僵直不動了。
這窗子本來是他們為了逃跑時快捷才保持常開的,沒想到竟然成了人家發射暗器的最佳途徑。
窗外白欽卻沒有留下來觀察打擊效果的意思,隻聽那三人的中氣就知道三個人的武功都不弱,而且不知道旁邊的房間還有沒有他們的同黨,留下來等著人家出來報複麼?
所以他打出魔針之後就順著河沿疾行而去,根本不考慮能否打中穴道,隻是在最初的幾十步裏沒能聽見有人繼續喝罵,由此想來應該是打中目標了。
打中了就好,省得他們罵個沒完!隨即又想:這樣的三個人都如此仇恨白勝,明他們也在白勝的手下栽了,白勝的武功有這麼高麼?能夠當麵一打三戰勝這三個人?
在他印象裏,白勝的武功很一般,隻是步法有些詭異。
雖然龐萬春白勝是個射箭的才,可是那又怎麼樣?射箭的才不等於是修煉武功的才,就算有方百花和方金芝傳他武藝,隻怕也要比自己落後幾年。
隻不過他忽然想起一件恐怖的事情,那就是在攻入太師府時,最後攻擊受阻時的那座院落裏麵的蒼老女聲。
聽師父那女人叫李秋水,這李秋水的武功深不可測啊,不然師父如何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