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苦澀地搖頭。無緲見狀又恢複了雲淡風輕的麵容,冰山皺著眉,清菀始終麵無表情,望著梨樹不說話。“那我先走了”我不等他們回答,便徑自出了院子。
心裏一陣鬱悶,不知不覺中便到了蜀山之巔,山風獵獵,煙雲繚繞。朦朧中走出一個人來,衣袂紛飛,是師父。歲月流轉,許是修煉的緣故,他仍是八年前那般俊逸,這樣優秀的人,娘親怎麼拒絕了他?等他走近我才聞到一股酒香,他手裏提著一壺酒,“阿陌,過來。”他向我招手,我乖順地走了過去,坐在絕情崖邊。師徒二人便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酒來,師父開始絮絮叨叨那段往事。
師父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娘親了,那個時候的娘親喜歡粘著師父,因為一些原因他們在十多歲的時候不得不分離。此後師父便上了蜀山。
修習清苦,師父就把對娘親的思念當作精神寄托,久而久之這種思念發酵變成了愛戀。一次下山的機會師父順道去探望了娘親並表明了心跡,可是娘親對師父是那種兄長的依戀無關風月,而且那個時候娘親已經認識了袁天寧並且一見傾心。師父黯然神傷,自此以後就在蜀山一心修煉。
師父說得簡略,沒什麼大的情緒起伏。山風呼呼地從耳畔刮過。遠山在雲霧中淡去,淡去,水墨丹青,莫過如此。
“阿陌,你怎麼都喝不醉?”師父晃著頭,“是了是了,你是他的孩子,他的孩子啊。”我不語,師父是個可憐人。娘親確不是他的良人。情愛之事最耗心神。我對無緲談不上愛,隻是喜歡,想親近他。
回到殿裏,倒偷便睡。第二天正午我才醒來,赤著腳拉開殿門,在那片銅枝鐵幹裏站著白衣的無緲。”“師,師兄。”我結結巴巴地喊道。
他回過身,微微一笑,很是傾城。“阿陌,這,是你昨天落下的。”他披著陽光,耳朵微紅。
“額,嗯,這,這本來就是你的”我低著頭,不去看他,不去看昨天我留在梨院打算還他的中衣。他,他不會知道自己的心思了吧。有些欣喜,有些緊張。“怎麼鞋都不穿,女孩子這樣總歸不好。”
“啊?”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抬頭隻望見他皺著的眉。不等我反應過來,他早已提著我進了殿裏,放在床上,俯下身為我穿鞋,他的身上總有竹子的清香。
我看著他的臉,我可不可以,小小地期待他待我是不同的?\\\'\\\'好了”他站起來,正瞧見我那春心蕩漾的模樣,我的臉又紅了,“我,額。”我腦子抽了風,我站起來踮起腳尖,輕輕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不等他反應,便飛也似的逃了。
心撲通撲通地狂跳,事實證明踮起腳尖真的能碰到幸福,當然你對象要比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