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其實辦法很簡單。我雖然不知道你所說的炸藥包威力有多大,但看你先前的自信,我想,這炸藥包的威力應該不小。就算一個炸藥包炸不塌城牆,可是,十個、二十個總能炸塔城牆的。尤其是,如果把這些炸藥包集中起來,由城牆內部去炸的話,絕對事半功倍。”
說到這兒,大概是先前說話說的有點急,周炳忠停了下,深呼吸了幾次後,才繼續說:“不過,我想先問問,團長,咱們是要指定炸塔那一段城牆,還是隨便炸塔一段都可以?”
“隨便哪一段都可以。”張青山笑著說了一句後,又解釋道:“我們炸塔城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能攻進去,跟小鬼子麵對麵的幹,以免小鬼子仗著城高牆厚的優勢,給我們的進攻造成巨大的傷亡。”
周炳忠點點頭,笑道:“那就更沒問題了。”
“團長,我的辦法很簡單。我不是有條密道嗎?而這條密道是老城牆段的排水通道,是從城牆下麵通過的。隻要我們把炸藥包集中的埋在密道內,我就不相信炸不塌這段城牆。況且,這幾天沒有下雨,密道內還算幹燥,不會影響炸藥包的爆炸。”
“好!這個辦法好。”張青山鼓掌叫好:別看這個辦法簡單,可問題是,在周炳忠沒點破之前,張青山和田國忠還真就沒有想到這一點。現在被點破了,讓張青山心裏罵自己怎麼笨到連這個簡單的辦法都沒想到之餘,也為周炳忠的點破而叫好。同時,他自然明白,這是周炳忠的大方和放手一搏。
畢竟,這條密道是周炳忠家祖傳的經濟來源,他現在主動提出要利用這條密道炸毀這段城牆,是個人就能想象得到,他這是破釜沉舟的幫突擊團,也是幫他自己和家人報仇雪恨。而且,事後,他必然不會在這裏待了,除了傷心外,還有密道暴露的後果。
隨即,張青山和田國忠商量了一下,打算立即派人急忙敢往縣城,通知趙山河:立即改變原計劃(原計劃的主要攻擊點和炸毀點是縣城東門,而小鬼子留下的唯一進出口就是南門),就地隱蔽,總攻發起時,集中炸藥包,炸毀密道(密道位於東門以南四十多米處,也就是說,對於整個作戰計劃,並無太大影響,別的營完全可以依舊按事先的計劃進行,所以,張青山沒有派人去通知別的營。)
要不說,世界上就沒有笨蛋,就看用不用心了。
張青山剛下達了命令,還沒等通訊兵轉身,趙山河卻派人過來了,其所請示的居然跟張青山所下達的命令基本一致。
原來,趙山河答應了周炳忠的要求後,周炳忠親自挑選了七個體型適合爬密道的戰士,組成敢死隊,隨後,周炳忠親自帶著他們爬過去,把第一批七個炸藥包藏在周家後院的廁所門旁邊,然後又爬了回來。
等趙山河派人把周炳忠送去團部,看著這七個灰頭土臉的戰士,趙山河心疼啊!因為他明白,這七個人的力量還是太小了,被敵人發現了,幾乎就等於自投羅網。就算沒被敵人發現,可到了城門口,敵人雖然把城門口堵死,但依舊派了少量的人在那裏警戒巡邏,他們這七個人既要把炸藥包放在城門口,又不想被敵人發現,幾乎不可能。而一旦被發現,這七個人還能不能完成任務不好說,活著可能性,也是十分低。
為此,趙山河仿佛看到了七個朝夕相處的戰士,這一去就不會再回來,而是受重傷之下,抱著炸藥包跟城門和敵人同歸於盡了……確實,這七個去的話,隻能是敢死隊。
跟每個人握手,祝福,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趙山河眼睛都紅了。
所以,等這七人再去的時候,趙山河親自一個一個地把他們送進密道。因為按照趙山河自己下達的命令:這七個人將在周家後院一直潛伏到總攻發起前半個小時,然後穿過那僅僅四十多米的生死線,去炸掉北城門。
趙山河和別的戰士既傷心又自責,覺得自己這麼多人,卻因為體型而成了看戲的:看著自己同誌去拚命,去流血犧牲,自己卻一點都幫不上忙,這種感覺,非親曆者無法描述。
可趙山河轉著轉著,突然,副連長找到他,說一個戰士給出了個好主意……然後,趙山河把那七個敢死隊隊員叫回來,同時派人緊急趕往團臨時指揮部。
聽到這兩個高度重合的辦法,張青山和田國忠都笑了起來,大有對這二位英雄所見略同之感,自然是立即同意了趙山河的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