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佐佐木每次和江口一郎見一麵就吵一架,吵架完後就喝的大醉的情況看,佐佐木的內心還是存在一點幻想的,或者說,他的心理防線雖然鬆動了不少,但最後一條線還處於動搖之中,還需要加一把勁。
今天早上,為了打消江口一郎對佐佐木的最後幻想,也為了讓佐佐木徹底擺脫江口一郎,胡英澤決定火上澆油,趁著佐佐木越來越討厭江口一郎的絕佳機會,讓二人再見上一麵:自然不能公然安排這樣的事,隻是以審問的方式,把二人再次叫過來審問。就在來的路上,在精確的時間安排下,兩人‘碰巧’在團部大門口見麵了。
隨即,被逼的一天多沒見到佐佐木的江口一郎,又急又怒之下,居然連木有春這個翻譯在場都顧不上了,直接質問佐佐木。佐佐木自然也是越來越抵抗,態度越來越強硬,最後,江口一郎怒火中燒之下,就給佐佐木一拳,佐佐木自然還擊……有意思的是,江口一郎明顯打不過佐佐木這個靠武力戰功升官的莽夫,幾下子就被佐佐木給壓到身下猛揍。
兩人都處於暴怒之中,要不是旁邊人‘有意’拖延了一下後,見佐佐木占了上風而拉開他倆,估計江口一郎就算不被佐佐木打死,也會給揍個半死。
聽完這些後,張青山心裏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佐佐木是個莽夫,而江口一郎是個狡猾之輩,從情報的重要性上說,佐佐木因為是軍官,知道的情報肯定比江口一郎多。但是,從俘虜反正後對於突擊團的重要性上來說:江口一郎的價值又要大一些。而突擊團自然是想著二者兼得,所采用的辦法是:先集中力量,從相對容易打開口子的佐佐木身上下手,等把佐佐木拉攏過來後,再利用佐佐木為典範,調過頭來來拉攏江口一郎。
這個計劃看似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卻一定要掌握好這個力度,尤其是在執行的過程中,雖然一開始要分化他倆,必然難免會出現拉攏佐佐木而打擊江口一郎。這個時候,就要看打擊的力度了:既要保證能離間二人,拉攏佐佐木,又必須要保證對江口一郎的打擊力度不能太小,太小就起不到分化的作用,可又不能過大,否則,就會適得其反。
現在,張青山擔心的就是這個——適得其反!
“寶玉,你當時在場嗎?”
“在!”周寶玉笑嘻嘻地說:“我當時親眼看著他倆打架,我還特意稍稍停頓了一下,就是要讓他倆好好打一架了。”
張青山點點頭,問道:“那你注意過沒有,就是分開他倆時,他倆的臉色都有什麼變化?”
“佐佐木十分生氣,哪怕都被我們拉開了,他想象征性的隔空踢江口一郎,嘴裏哇啦哇啦大叫個沒完。終於江口一郎麼……”說到這兒,周寶玉想了想,道:“大哥,當時場麵有點亂,大家都忙著拉開他倆,我還真沒仔細注意江口一郎,不過,當時我聽到江口一郎也是不斷的罵佐佐木,雖然聽不懂他罵了些什麼,但是肯定不會是好話……”
說到這兒,周寶玉低頭想了想,突然抬起頭,道:“對了,我好想在拉開他倆的時候回頭掃了眼江口一郎,發現他氣的眼睛都紅了……大哥,要不我再去看看江口一郎現在的態度?”
張青山卻搖搖頭,皺著眉頭稍稍想了下,對周寶玉說:“寶玉,你馬上找到政委,提醒他,一定要勸慰好江口一郎,免得適得其反。”
“大哥,不會吧?不就是發生口角打一架麼?難道還能被氣死不成?”
“你不懂。我怕的不是他來打架,我怕的是江口一郎對佐佐木死心,從而做出對他自己,或者是對佐佐木不好的事情來……”說到這兒,張青山提醒道:“對了,別忘記提醒政委,這幾天要嚴密監視江口一郎,免得他做出蠢事來。”
“大哥,我這跑來跑去的,恐怕還說不清楚,要不,你親自走一趟?跟政委當麵商量一下,不就都解決了?”
“我現在不是被關禁閉麼,不好擅自出去。”
說完,見周寶玉撇了下嘴,一臉的嫌棄樣,張青山笑道:“畢竟,調查員都來了,雖說現在到別處去調查了,可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突然回來?要是回來的時候,見我這個本該被關禁閉的人四處瞎逛,這豈不是給我自己找麻煩?還是算了。”
“好吧!我去跟政委說說。”
等周寶玉走後,張青山雖然心裏有點擔憂,但現在他畢竟無能為力,隻能走一步看一不。
然而,張青山絕對沒想到,他提醒的有些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