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幾下後,張青山忍住笑意,問陳鑫:“小陳,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能忘記咱們八路軍優待俘虜這一條了?還光明正大的把俘虜打成這樣,這不好……”說著說著,張青山就有點說漏嘴了:“客氣是要講的,規矩是要尊重的,畢竟,同誌們都看著了。”
這話幾乎就是說:多少給我點麵子,以後不許在公開場合揍小鬼子俘虜。
可陳鑫卻依然叫屈:“團長,真不能怪我們,是他自找的……”
於是,陳鑫就趁機彙報經過,正好展示一下自己和幾個抓俘的同誌的辛苦和能力。
陳鑫奉趙山河的命令去‘請’木有春,他很體諒同誌們的辛苦,但還沒狂妄到一個人就能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把人‘請’過來的地步,之所以不帶一個人,是因為別的原因。
因為跟陳二狗屬於合作關係,他對陳二狗很是了解——不了解的話,當初可不好走通陳二狗這條線。知道這個時候,陳二狗應該是去吃午飯了。
而且,陳二狗雖然小氣,卻十分聰明,知道在早起投資中,是很樂意花錢投入的。
還有一點,陳二狗之所以喜歡在龍鳳酒樓吃飯,不僅因為龍鳳酒樓在整個龍鳳縣屬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酒樓,也不是因為酒樓的老板很會為人,活計很勤快,主要是因為他在這裏可以掛賬——能在這麼好的酒樓掛賬,本身就象征著一種身份地位。
所以,陳鑫很肯定,就先前陳二狗和那個木有春的表演,他可都盡收眼底,知道無論他倆誰請客,必定回到龍鳳酒樓去。可龍鳳酒樓本身就是我黨的地下接頭聯絡點,從上到下全都是自己同誌。所以,與其帶人去,惹人注意,還不如找機會讓同誌們幫忙把木有春給‘請’來。
來到龍鳳酒樓後,一打聽,果不其然,陳二狗宴請木有春,無人作陪,就他倆。
這還有什麼可說的,衝進去,直接綁人就是了。好在有個同誌勸說道:萬一那個木有春真的想跟咱們幹,咱們這麼衝動的一上來就綁人,豈不是有點對不住人家?還是試探一下他的態度再做決定的好。
於是,大家想了個計策,然後掌櫃的派了個店小二進雅間,把陳二狗請出來,借口是要到月底了,咱們是不是把這一個月的賬給結算一下?
陳二狗正請人吃飯,飯都還沒開始吃,你這邊就急著要結算月賬,這不是特意來打臉嗎?
於是,陳二狗火了,好好地把店小二罵了一頓不說,還特意衝到一樓,把掌櫃的給罵了一頓。掌櫃的本來就是有目的的要把陳二狗引出來,再拖住,以便於陳鑫進雅間跟木有春談談,自然是又道歉又賠禮說好話,還特意把他請到一旁……
陳二狗前腳走,陳鑫後腳就進去了。
結果,如陳鑫所預料的那樣,木有春第一反應就是“你們打算每個月給我多少聘金?”。
然後,陳鑫好說歹說,木有春就是不答應,還反過來威脅晨曦,再不離開我就喊人了……總算是忌憚八路軍的名聲,不敢真的結仇,一直沒敢喊。
見已經打草驚蛇,而時間又過去這麼久,再不動手就沒機會了,陳鑫又急又火,一咬牙,就要動手。
他直接掏出槍,威脅著你不跟我走,甘當小鬼子的走狗,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木有春嚇的臉都白了,無奈之下,正要站起來跟陳鑫走。
這時候,意外發生了——那兩個小鬼子出場了。
陳鑫沒想到陳二狗跟小鬼子的關係這麼好,準確的說,跟這兩個小鬼子的關係這麼好……陳二狗把守城門,不僅需要給手下一點好處,就是小鬼子那裏也必須要孝敬一些,要不然,他哪能把這條線做的這麼風生水起,而且明目張膽。而這倆小鬼子,就是經常收受陳二狗孝敬的。
一聽說陳二狗就在旁邊的雅間,這倆小鬼子就過來看看……天地良心,他倆真的不是過來要敲陳二狗一頓,因為小鬼子在這裏吃喝,同樣是掛賬的,還美名曰檢驗衛生。至於月底結算多少,這麼說吧,基本上等同於白吃白喝,還得看結算時小鬼子軍官的心情了。(至於龍鳳酒樓如何保本,後麵再詳細的說)
這倆小鬼子過來,自然沒有敲門一說——對小鬼子來說,敲門,最少也是身份上的平等,才會出現的事。
突然推門,一眼就看到陳鑫手裏的盒子炮,而陳鑫也同樣愕然的看著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