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座上之人鼻間發出一聲輕哼。“小小蛇族，竟有膽量插手魔域之事，日後不必再注意她。”已被他廢了一臂，唐真再不敢造次。
“聽令。”離淵彎下脊背，又再次開口，“目前魔域已無她之爪牙。”
“很好。”
“君上。”鑄骨突然出聲。
對方微一頷首。
“天二閣骸，近期頻繁出入魔域，行蹤不可尋。”
聶凡看見他臉上又浮現出了那種隱隱不屑的神情。“由妖入魔，雖可摒棄妖性，但骨子裏的氣息猶存，他當是妖界人。”
“屬下知曉，謝君上指點。”
“可還有事。”
“並無。”
“那便退下吧。”
“是。”
出雲痛苦地發現，這段時間裏最閑的他，居然是三人中最沒用的一個，那兩個都已該查的查完了，他呢，就知道一個長生與慕齊有迷之奸情...
看著離淵那笑的欠揍的臉，真想一拳揮上去。
“呐，出雲，這幾天你是隻顧著跟聶姑娘談情說愛了嗎？”
本是一句玩笑話，卻不想殿裏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他麵色一僵，額頭滲出些許冷汗，這熟悉的威壓，是...君上！
他倏地單膝跪下，呼吸急促。
這是在為那句談情說愛而責難於他嗎？為何...這女子身份......
“知道錯在何處。”
“屬下知曉。”
“唯有一次，你們也是！”雖是沒有正眼，但那如實質性的目光還是讓他們渾身打了個顫，出雲複雜的看了聶凡一眼，垂首應下。
她被盯得莫名其妙，便聽到他又道。“你們三人退下。聶凡，你留下。”
第一次聽到他口中喚出自己的名字，不知為何，莫名就覺得有些緊張。
就這樣，離淵三人被趕出了大殿。
他揚起一抹莫測的笑，望著神情複雜的出雲道。“那女子是何身份？君上對她很不一樣。”
“你不是心裏有數。”他翻個白眼，心下卻想起了那日晚上，君上眼瞳的變化。
“這麼說，是真的了？”
“不知道。”他煩躁的皺起眉頭，轉身竟是徑自走了。
“君上開了魔始之瞳，那女子將來必會與他有所牽扯，所以才對她如此特別嗎...”
“他是這種人嗎。”鑄骨冷聲道。
“誰說不是呢。”他轉頭看他，眼底幽光閃爍。
對方沉默須臾，才轉過了頭。“可能吧。”
空曠的終黎殿內，聶凡不安的望向座上之人，不知道為什麼要將自己留在這裏，良久，才聽得那人道。
“那日所見，你可看的清晰。”
那日？她望著對方輕輕閉著的雙眼，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他說的是什麼。
“不清晰，很模糊。”大多是一閃而過的畫麵，說模糊都算是勉強。
“嗯。”他站了起來，緩步下了王座之下的台階，雖是目不能視，但步伐穩健，沒有一絲試探摸索的意味，這讓她不自覺的想到了君白，然而對方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猛地怔在了原地。
“異世之魂，想必諸多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