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們的錯....”
雪霽薄唇緊抿,眸中神色變幻,手心緊了又鬆,終於將她攬進了懷裏。
“這不是...還有我呢嗎。”他輕聲說道。
不論如何,他們總不會分開的。
寂滅在一旁看的趣味,他已經猜到事情的原委,定是婪生對他們說了什麼,所以今夜他們才會在此。
隻是.....
他如血海深淵般的眼眸漾起了波紋,他從未見過他如此模樣,即便是對那個女人。
他上前一步,準備難得的調侃兩句,麵前卻忽然橫出了一把劍鞘。
寂滅眉間一動,抬眼看那個一臉冷漠的少年,隨即眼中劃過一抹讚賞。“如此資質,倒是難得。”
徒刑之並未因此而動搖,手中罪劍分毫不讓,耳邊聒噪的哭聲聽得他心煩意亂,亦是沒了興致,道。“此事是吾疏忽,自會還人間一個秩序。”
至於他們....他看向聶凡,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淒慘無比的模樣,歎道。“方才那人,便是此事起因。”
看那樣子,活像是他欺負了他,日後若是那人恢複記憶,那他堂堂魔君的顏麵往哪兒擱。
還有那個,他又看向君白,感覺又是一陣頭疼。
難纏的人都聚在了一起,這小小女子,本事居然比他還大?魔君大人自嘲。
聶凡隻顧著哭,哪裏聽見他說了什麼,這幾日來的氣憤憋屈,此刻都化為了淚水,全部蹭在了雪霽身上。
可憐他這件新衣服才穿了沒幾天就給報廢了。
一時間沒人說話,君白空洞的眼裏是不知所措,他從沒聽過她哭,原來這種聲音會讓人如此難過,他摸摸胸口,覺得他是不是吃壞了什麼東西,生了病?
徒刑之薄唇抿起,秋水長劍已微露鋒芒。
氣氛凝滯,唯有聶凡的抽泣聲不時的響起,寂滅覺得,他應該離開這裏。
忽然,空中一聲破空之聲,有黑色的身影急速而來,雪霽攬著聶凡的手緊了緊,徒刑之另一把長劍出鞘,神情戒備。
來人速度極快,不一會兒便到了跟前,隻聞一聲輕響,那人已單膝跪在了寂滅麵前,頭顱低垂,看不清神色。
聶凡認出來那是給烈霏奴報恩的那人,因為他臉上的疤真是太顯眼了,讓人無法忽略。
“是你。”她驚道,雪霽也看了他幾眼。
那人沒說話,她這才感覺到周圍的氣氛不對,寂滅垂眸看著他,麵無表情。“看來是人界待的太久,你已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鑄骨脊背一僵,冷厲的麵容上浮現一絲羞愧,卻還是沒說話,頭伏的更低。
“罷了。”他歎了一口氣,衣袍輕揚,負手而去,“去深淵五日,另外把出雲叫來。”
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聲音,鑄骨麵色一怔,半晌才反應過來,連忙應了一聲。“是。”
他怎麼覺得君上心情還不錯?真是奇怪...不過在深淵待五日也不易,出來恐怕還要修養一段時間,在此之前,他還要去辦一件事。
他站起身,身形化霧,瞬間便了無蹤跡,留下一眾人默默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