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流雲隻覺得呼吸一滯,仿佛心頭有巨石壓製似的。
不遠處的羅海禪此刻氣勢一變,仿佛變成了一頭遠古的紫色大蟒,有吞噬天地的氣勢。
就連二人頭頂的虛空都是雲煙彙聚,滾滾而動。
“雲氣彙聚,妖孽氣象!對麵的小子不尋常啊……”陽傀的聲音又冒了出來,但卻多了一絲凝重。
易流雲二話不說,一刀劈了過去。
這一刀用盡了易流雲近乎八成的氣力,左手劍反而藏在懷中,蓄勢不發。
刀勢駭然,如一道青光匹練,生生撕開了劍旋之氣,朝著羅海禪當頭劈去。
一刀得手。
羅海禪整個人都被一劈為二。
“不好!”
易流雲卻吃了一驚,想也不想,整個人發力向前疾縱。
一縱之間,身側卻有一道紫色的虛影顯現,堪堪落在易流雲去路之前,一劍如棍掃出。
這一劍掃的毫無征兆,就連速度也達到了驚人的二十分之二個間隙,氣勢強橫,所過之處,虛空一片赤紅。
易流雲想也來不及想,手中刀劍交叉,護住胸前要害。
轟這一劍掃來,用的是劍背,橫砸掃來,就象是一根巨木衝撞,易流雲頓時倒飛而出,一直劃過了足足有二十丈的距離,才重重的摔落於地。
“哼,自尋死路。”
羅海禪雙手負於身後,長劍倒握,冷冽的眼中盡是不屑的光。
這一擊他未曾廢什麼心力,氣力卻用了十足,足足有一萬二千斤的力道,就算拍不死對方,但斷幾根骨頭是肯定的。
流雲宗第 四 代子弟中,他羅海禪的氣力認了第二,隻怕無人敢認第一。
可才過了幾個呼吸的功夫,易流雲就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灰頭土臉的伸展了胳膊,麵色居然如常。
“嗯,氣力倒是不小,不虧是個妖孽,可惜,就憑這樣還不是你家小師叔祖的對手。”易流雲扭了下脖子,手中刀劍一震,滿臉冷笑。
到了如今,他占盡下風,依然不忘譏諷羅海禪。
唯有對方真正的暴怒,實力盡出,才能於險中覓得一絲生機。
羅海禪是個孤傲的性子,向來跋扈慣了,如今被易流雲兩三次奚落,再也忍不住,厲喝一聲,“閉嘴!”
手中赤練長劍橫空一擊,這一斬擊不比易流雲之前使出的虛空劍氣,而是如同一道赤煉巨蟒,扭曲而動,擇空而噬,隻是一個錯眼,二十二分之一個呼吸間隙,便閃現至易流雲的左臂前。
易流雲吃了一驚,沒想到對方的劍氣竟然蘊含了火之力,還未曾近身,炙熱的火氣就已撲麵而來,額前發絲都燒焦無數。
“好劍氣,還不夠看!”
易流雲身子一卷,也不待劍氣臨身,就如同陀螺般飛速旋轉,刀劍舞蕩,硬生生與這蟒蛇般的劍氣撞在一處。
嗡這一次,一聲斷金之聲清越而響。
易流雲倒飛而出,又一次重重的摔落於地。
片刻之後,他又站了起來,周身無礙,這尋隙步乃是天下間一等一的絕學,旋轉之間,卸去了那蟒蛇似的劍氣大半力道,隻是剩餘的氣勁也不是易流雲消受起的,隻是有那“天桑木種”,一個輪轉就能悉數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