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我們在路上
我現在心裏一驚炸毛了,跟白澤原原本本把事情說了一遍,白澤淡定的說:“活該,誰讓你把人家的陰陽瓦給鏟裂了的,遭報應了吧!”我都已經帶著哭腔了,說:“麻痹,我為什麼回去刨墳,還不是為了反抗封建包辦婚姻,還不是為了你哥和你嫂子的終身幸福!我是為了誰才會去刨墳的啊!你們家就這樣對我!恩將仇報!”白澤安慰道:“乖~不要這樣說嘛!這樣顯得我很薄情呢!”就在剛才,本來英招趴在我腿上睡覺,後來,我一起身,他就被掀翻在地,一看,我背著白澤她嫂子準備要走,就衝著白澤她嫂子狂吠,白澤當然醒了,一個勁喊我,我當時根本就魔怔了,哪能聽到,剛剛之所以邁不動步是因為英招在咬著我的褲腿子,怪不得背上那麼沉,原來是具女屍,白澤見我不應她,趕緊衝上來給了我一耳光,這一耳光打得爽,白澤手都震麻了,白澤幽幽的歎了口氣,從包裏掏出帶的黑狗血,在我眉間點了一點,弱弱的說:“耀哥,你到底是什麼體製,這麼吸引鬼啊!陰界一枝花啊!”我哭喪著臉說:“我咋知道!”白澤:“名字好,又屬龍,精氣很旺嘛!鬼最喜歡你這種人啦!所以你才會魔怔了!”我:“白澤,你嫂子剛剛是要幹嘛?”白澤:“吸你的精氣唄,還能幹嘛!”我:“臥槽!你嫂子也太隨便了!把我引到小山溝裏,吸幹精氣,把我扔了!太歹毒了吧!”白澤:“準確的說,這具隻是僵屍,我嫂子的魂可不在這裏,你要慶幸,這是具初級僵屍,根本還沒吸過精氣,不然,咱倆現在都是渣渣!”我問白澤:“現在咋辦?她好像咬了我一口,不會再起來吧?”白澤一聽,說:“啥?你讓她咬了?”我點點頭,說:“嗯。”我現在腦子裏全是被僵屍咬了之後我也會成為僵屍的淒慘場景,完了,我還這麼年輕,就成僵屍了!僵屍好像不會死吧?長生不死?那我不就成活神仙了?不對不對……白澤說僵屍沒魂……那我要怎麼辦啊!白澤無奈的撓撓頭,抄起匕首,對著屍體說:“得罪了!是你禍害別人,可別怪我無情啊!”然後對我說:“把那個罐子拿來!”我迅速照吩咐辦事,白澤:“就這樣放在手腕這。”說著衝女屍手腕就是一刀,晚上點著篝火看不真切,就看到黑紅的血流進罐子裏,直到放幹血,白澤才疲倦的對我說:“行了,她不會再起來了!”我倆合力把屍體抬進睡袋,拉上拉鏈,終於稍稍安心的坐在篝火旁,白澤湊上來,我一躲:“幹嘛?耍**啊?”白澤一臉無奈的說:“我眼不瞎好嗎,我隻是看看你的傷!”對啊!剛剛一忙就忘了!麻痹,我要變僵屍了!趕緊使勁拉領子說:“大師救命,我是不是要變僵屍了?”白澤鄙夷的說:“不要把自己的衣服領子拉那麼大,好像**招攬生意的一樣……我可是正經人!還有,這僵屍不是古屍,雖然你確實被咬了,隻是有輕微的屍毒而已,不用擔心,白神醫可以為您效勞!”說著白澤掏出一個小包,打開,裏麵好像是紅色的粉末,搓了一點,糊到我脖子上,我嘶的一聲,麻痹,一糊上鑽心的疼!然後找出紗布和醫用膠帶,包紮好,拍拍我的肩膀說:“行了,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我吼道:“睡個屁,現在還能睡得著嘛!”白澤淡定的說:“睡吧!同學,明天還要十幾裏山路呢!我守夜行了吧!”說的也是,作為壯丁,我要好好休息一下!第二天大清早,就被白澤喊起來,天剛放亮就要趕路,兩個人一隻狗抬著屍體,走在鄉間的小路上,英招這個小家夥走著走著就累了,因為小短腿加小胖子,沒走一會,英招吐著舌頭哈著氣對白澤說:“抱抱~”白澤停下來瞪大了眼睛喊了一句:“啥?”英招鍥而不舍:“抱~”白澤默默的回過頭,幽幽的看了我一眼說:“耀叔叔,考慮一下吧!”我:“喂,他是你養的小鬼吧!”白澤:“可是是你帶他去上的戶口啊!你是監護人吧!而且,還是這裏唯一的男人!不要推卸你男人的責任!”我:“這跟男人責任有什麼關係!我到這裏來可是誌願服務!對你和你哥還有你嫂子獻愛心!”白澤:“那麼,現在,一隻可愛的小狗狗走累了,你獻愛心的時候到了!”我被噎的無言,其實,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不管怎麼說我也不會讓她一個小姑娘抱的,隻是,跟白澤說話很有意思而已,況且,這空山不見人的,要一直默默的扛著屍體走路很奇怪的!我把外衣紮進褲子,把英招放進去,這樣就不用騰出手抱他了!我真是太英明了!這裏可是貴州,而且還是夏天,而且這又不是在上次的墳地,說實話,我有點懷念那片墳地了,陰氣重,涼颼颼,昨天在那裏挖墳感覺一陣陰涼,走了一會,我衝白澤抱怨:“小白~有沒有什麼咒語,念一段感覺就涼爽了!”白澤沒回頭,繼續前進,說:“你現在的存款還不夠買一間廁所……感覺心涼了嗎?”我:“不要給我添堵,不要進行人身攻擊好嗎,我是很正經的在問你!”白澤鄙夷的語氣:“正經?你覺得有那種咒語嗎?要是有的話我還裝什麼空調啊!夏天直接念一段連電費都省了!別在這逗比了好嗎!一會走到大路上,咱們打個車吧!”我:“打車?啊?走到大路上?帶著這個?我們會被當成**殺人狂的!”白澤:“你不拉開,誰知道裏麵是啥!我們有錢!多給點人家就拉了!一會上了大路,甭管什麼車!來一輛攔一輛,讓他載我們去縣城!”我:“你當人家傻是嗎,問你這裏是什麼,你怎麼說?人家不會猜嗎?然後報警說發現可疑物品,那咱倆就都說不清啦!”白澤:“我們可以找個……沒見過世麵的!啥都不知道的!成功搭車之後,你就負責跟人家聊天,轉移注意力!你就說……咱倆是驢友,反正現在驢友也是一種時尚!村裏人也不懂,就這麼辦!”我疑惑的眼神瞟向白澤:“不愧是寫手,就是會編,這麼能耐你說去啊!你負責跟人家聊天啊!”白澤立刻側過臉,眼神直視地麵,說:“我跟陌生人交流有障礙,這項任務不能完成!”好吧,她確實有這種病,終於走到大路上,這個點,大中午,沒車,我站在路旁張望著,張望著,扭頭一看白澤,把空的睡袋頂在頭上在吃東西!我淡定的對自己說:“何必要那麼操心……”走向白澤,兩個人一隻狗,頂著睡袋,在馬路邊,淒慘的吃著壓縮餅幹,就在我思考人生的時候,白澤一個勁的拍我胳膊,邊拍邊說:“車,車,上!耀哥上呐!”我扭頭一看,遠處一輛藍色三輪車正在向我們駛來,不知為何,我腦子裏瞬間蹦出來的不是什麼有救了的興奮,而是一句廣告:“時風時風,路路暢通”,這些都是次要的,我趕緊衝到路中間,蹦著使勁揮手:“師傅~大叔~大哥~搭個順風車~師傅~”人家還沒停呢,還不知道要不要讓你上車呢,白澤就已經收拾好東西一副要登車的樣子,還真是自覺呐!三輪車緩緩停下,開三輪車的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到五十歲的中年微胖的男人,穿著已經泛黃並且被汗水浸濕的白色背心,戴著草帽,臉熱的通紅,我趕緊迎上去,從車窗探頭進去十分虔誠的問:“師傅,能不能搭個車,我們是驢友,來探險旅遊的,能把我們送去縣城嗎?”師傅皺皺眉頭,說:“行是行,不過,你們要跟雞一起!願意不?”雞?我往後一瞧,半車雞,在一個一個鐵絲籠子裏,整齊的碼在靠著車頭的一端,而另外半車……蛇皮袋子包著,目測是飼料,因為大叔的車沒關,這種三輪車啟動起來聲音特大,比拖拉機能小一點點,於是蓋過了雞的聲音,白澤眉頭都沒皺一下,立馬說:“可以!”於是我們就坐上了三輪車,在後鬥裏,我跟白澤頂著空睡袋坐在飼料上,盛著屍體的睡袋放在旁邊,我抱著英招……這麼熱的天,濃重的雞屎味籠罩著我們,尤其是英招,狗鼻子很靈的……英招已經被成功熏暈,白澤倒是沒什麼,還跟著三輪車顫抖的節奏,張著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煩,這麼熱的天,味又這麼重,旁邊還有白澤這麼個傻子在啊,真的好煩!我也跟著三輪車顫抖的頻率說:“能……不…..能…….閉…..嘴……”白澤這個賤人依舊張著嘴,而且還變換不同的聲調啊,很明顯在氣我,真是個小孩,我無奈的搖搖頭,懶得跟她計較,我是要麼閉目養神,要麼欣賞沿途風光,要麼看看藍天,好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久違的感覺,好像回到大學剛畢業的時候,現在再看看白澤,感歎年輕真好啊,一副少年不識愁滋味的目光看著白澤,其實到後來,我才發現自己今天的想法完全是錯誤的,白澤才不是什麼少年不識愁滋味的小姑娘,就是因為太早識得愁滋味,所以現在才這麼淡然,才這麼波瀾不驚,如同一汪望不見底的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