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囩還以為幹農活就是幫忙摘個菜拔個蘿卜,沒想到還要上山下湖的。
套了一身雨衣,在大叔的舊雨靴裏塞了幾層布將就著穿上,戴頂草帽,挎個竹籃,原本還想戴雙手套,奈何這手套實在大得無用武之地,就作罷了。
這上山到底要做什麼呀?捉山雞?打野兔?采蜂蜜?捫心自問,這些她都不會啊!不過大叔隻帶把小刀和小鏟子……。
揣著疑問,她已經隨著大叔踏上上山的路了。
“下過雨,這林間泥路很滑,你的雨靴不合腳,還有叢林中有不少毒蟲和蛇之類的,你自己小心些,到時候還要我背你回去就不好了。”
隋囩應諾了一聲,順道問道:“這上山到底要幹嘛?”
“采蘑菇和木耳。”
大叔左翻翻右翻翻,撥開樹枝腐葉,朵朵圓潤水亮的蘑菇抬起頭來,甚是可愛,隋囩趕忙上前打算幫忙采摘,大叔急忙揮開她伸過來的手,“蘑菇不是這麼摘的,而且你沒戴手套。”
說罷,大叔用小刀順著蘑菇的根基割下。隋囩就不解了:“那我幹什麼?”
“站邊上。”
“哦。”隋囩鬱悶,既然她幫不上什麼忙,幹嘛一定要叫上她去嘛?
大半天時間,大叔一直保持走在她前麵八米遠的地方,她則像烏龜一樣跟在他身後慢慢的爬啊爬啊,但隋囩卻給了自己極大的讚賞,因為等她走到大叔跟前時,大叔恰好采摘完畢,她剛好遞過竹籃接著。
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來得剛剛好才是最好的。
當挎著滿滿一籃子的蘑菇木耳回去時,隋囩還一直沉醉在自我讚賞的情緒中,但突然腳下一滑,她整個人坐倒在濕泥地上,蘑菇木耳摔一地,死傷慘重。
一上午的勞動成果啊,雖然不是她找到,雖然不是她采的,但好歹她也為此跟後跟後走了上午啊。
好吧,她的個人貢獻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大叔射過來的目光,如此的淩厲!如此的尖銳!
如果眼神真能夠殺死人的話,那麼她現在一定已經被大叔的眼神千刀萬剮了!
雖然比此時此景更尷尬已經發生過,但遇到尷尬時還是不得不尷尬,不過……她硬了硬頭皮萬分抱歉的說了句:“我腳……崴了。”
果然,她看見大叔的臉色一瞬間變幻莫測,隋囩不得不做好要爬回去的心理準備,卻看見大叔已恢複平常臉色一步步走過來,撿起幸存下來的蘑菇木耳,然後抓著她的手臂將她拉起來,此時她的手掌衣袖褲子全是泥巴,確實狼狽。
大叔提過竹籃,彎下身:“上來。”
背著她走了一段路後突然停下來,將她放下來,大叔說:“把手洗一洗。”
洗手?順著大叔的眼光看去,此處坑窪殘留著昨夜落下的雨水,經過沉澱,看著還是清水。
隋囩蹲下身用手沾水洗手,經她一攪和,水就渾濁了,但手算是洗幹淨一點了。